第十四章
常霁像是做了一场很遥远的梦。
梦里的池年臻搂着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肩颈,嘴里念着什么,像是害怕他会下一秒离开。
太温暖了,温暖到让他害怕。
就好像他陷入的不是池年臻的怀抱,而是挣扎不得的泥沼。
其实池年臻留学归来以后,他们冷淡的婚后生活没有让常霁多么难过。
不过就是孤独罢了。
孤独很正常,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
许莎很忙,所以他从很小时候就一个人在空旷旷的房间里,写写日记或者发发呆。
现在不过就是从一个空旷旷的房间挪动到另一个空旷旷的房间。
刚开始,他以为就算领了结婚证,池年臻也不会回他们的这间房子,就没准备太多的东西。结果在结婚的第二周,他下班回到家时,意外地看见池年臻坐在沙发上,脸阴沉得像块石头。
当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不知道池年臻在沙发上坐了多久。
“你,你好。”常霁开灯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家里进贼了。灯光闪烁两下,看清楚池年臻的脸时,常霁的心情不比家里进贼了要放松多少。
池年臻对常霁的问好表现出明显的不满。常霁左思右想,不明白池年臻为什么会回来。
突然,他想起来了,这间房子虽然算是他们的婚房,但是房产证上的主人是池年臻。
难道池年臻来赶他走的吗?
常霁想:这间房子离叶老板的酒吧很近,他上班很方便,但是池年臻要住进来的话,他也没有住进来的理由了,他总不能求着池年臻说他想和他一起生活下去吧……
池年臻不会答应的。怎么看池年臻都很讨厌他。
他站在玄关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没有把脚迈进池年臻的房子,他害怕自己的一点行为都会惹得池年臻发火,他说:“你要住进来的话,那我走了……”
他刚想关上门转身离开,一只手扣在门上,阻止他的动作。
他们的距离拉得很近,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常霁只是看了一眼他高中时候暗恋了很久的面庞,就低下头,不敢看池年臻的眼睛。
心脏跳得剧烈,四年前那场性爱在他脑海里上演,脖子上的腺体不知羞耻地有发热的迹象。
池年臻阴沉沉地说:“你住吧。”说完转身走了。
常霁回到家一看,池年臻的东西多了不少。池年臻在这之后以两个月一次的频率来他这里坐一坐,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月一次,再往后,池年臻那天来他家的时候发了烧,常霁惊慌失措的,不知道要喂池年臻什么药比较好。
池年臻握住常霁的手腕,掌心炙热的温度在他皮肤上蔓延,不安与温暖交织碰撞,常霁的心脏跳得飞快。
“你可以帮我,”池年臻说,语气因为身体发热有些虚弱,相比平时少了很多阴沉。他看常霁沉默不语,抓着常霁的手不断用力,眼睛泛着病态的红血丝:“你愿意帮我吗?”
常霁不知道要回答什么,他要做什么,他这样一事无成的人能做什么。池年臻等不到他的回答,不耐烦起来,一把将常霁拉了过来,犬齿在腺体上咬了下去。
铺天盖地的葡萄气味,常霁的腿一下子软了下来,瘫在池年臻的身上,任由池年臻的双手在他身上肆意揉捏。
他想推开他,池年臻动作利落地将手伸到他的后穴,贴着他的耳朵说:“你湿了。”
大脑一片混沌,池年臻大小惊人的阴茎在常霁的后穴刮蹭时,常霁才清醒过来一点,他几乎带着祈求,“你,你带套。”
池年臻不理他,直接捅了进去。四年没有做爱的身体非常得闭塞,即便肠腔湿润,也要用力才能顶到生殖腔附近。
“你,你带套……”常霁还在乞求,激烈的快感让他的大脑只能思考这一句话。
池年臻开始大幅度的抽插,当常霁的话是破碎的呻吟,他的阴茎还不能插进那块软肉,这让他很烦恼,他的身体记得那块软肉是可以完全打开的,成结的感觉会舒爽得让他头皮发麻。
“打开生殖腔。”池年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