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摆着三张桌子,一桌是两个正喝的醉烂的中年男子,一桌是三个身上背着把长剑的青年和一个穿着鹅黄锦衣的女子,剩下的一桌也是两个年轻男人,不过一个丰神俊朗,一个面如冠玉,两人竟具是容貌极其出众。
「居然还真有……就在他们其中之一?」一个较为瘦小,有些獐头鼠目的男人问道。
「这倒不一定,也许是更远处,总归只有方向是对的。」
「那怎麽办?」
他们四人明目张胆地观察了会,却是看不出这几人有什麽异常,反倒是被持剑的青年误会,以为在盯着他们小师妹看,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这四人心下不忿,却也不敢得罪习武之人,於是不再讨论此事,收起罗盘转而说起附近娼馆的名伶。
只有一个较为沉默,面相忠厚的男子望着右首一人若有所思,见几人谈的热烈,转身就要离席,他立刻站起,拱手称歉:「今日还有要事,就不跟诸位寻花问柳去了。」
「方兄能有何事?」
他咳了几声:「……身体微恙。」
「哦……身体微恙?怕不是夫人在堂!」
几人立刻大声哄笑,方予恒赶紧做出皱眉苦恼样:「便是如此,还望各位高抬贵手。」
心里却是嗤笑,平日不过看在杨家作作样子罢了,那婆娘怎管得着他!
「……唉,这方夫人背後来头可不小,才新婚几个月,就管得如此多,方兄往後的日子可难过了。」
「哥们当时还挺羡慕你娶到那如花美眷,现下一看,原来是只河东狮!」
「可不是呢……如今只好由兄弟代你去玩乐了。」
四人又笑闹几句,方予恒好容易等人都离开後,赶紧转身走回酒楼。幸好那两人尚未离开,他又静静观察半晌,越看越是笃定。
数年前,不过是通过窗纸孔看到的一抹艳色,便让他牢牢记在心头,心心念念总是不忘。
如同儿时吃不到的菓子、要不到的玩具一般,明明那人面貌随着时日逐渐模糊,独独渴望却是怎样都消不下去。
这些年来他流连在万般花丛中寻寻觅觅,试图抓住一丝相像的影子。每每遇上稍微合意的,都是不过几晚便又厌烦。
也是,嚐过珍馐美馔,野菜粗食怎能再入的了口?
多年来他早已放弃,原以为此生再也不可得……岂知今日惊鸿一瞥,那人竟就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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