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杀人偿命。
这个罪名一旦坐实，殷君霖这辈子可就算真的完了，姬清曦这会儿是彻底慌了，连着跟墨无痕打了好几天电话商量该怎么办。
墨无痕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法子，这条罪实在太重，重到他们连缺口都不好找。
殷乾月下起狠手是真的狠，一条活路都不给，每次都在他们自以为胜利力挽狂澜之际，又轻飘飘丢出一颗炸＊药，炸起千层浪，倾覆他们前期做的所有努力。
跟姬清曦聊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挂完电话墨无痕还不忘上电脑跟公司的公关部打视频会议，力图商议出个解决办法。
这几天墨无痕都是这种忙得脚不沾地的状态，几乎没出过房门，漂亮勾人的狐狸眼眼下蓄了一点乌青，向来打理骚包的小卷发也乱糟糟的跟杂草一样团在头顶炸着。
殷晋尧端着夜宵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墨无痕上身穿的板正，对着桌上电脑的镜头，下身却只穿了条居家大短裤，又白又细的长腿屈起一条对着门，进门就能看到宽大裤子深处那条酒红色骚包三角内裤，衬得一旁半露在内裤布料外的白屁股锃亮白嫩。
殷晋尧暗暗磨了磨发痒的牙根，压下想将那块骚气十足的滑嫩皮肉叼到口中细细啃啮的冲动，轻轻敲了下门。
墨无痕头也不回地冲他招手让他过来，这些天殷晋尧都会自发在这个点给他送夜宵，他早就习惯。
今晚的是拇指汤包，一整大圆盘全是焦黄的指头大的小包子，上面撒着黑芝麻，又有一层亮油，乍一眼看着挺油乎，不过墨无痕知道那是喷了一点橄榄油，可以提味，也能增强食物视觉上的鲜度。
“我去，准时准点，殷总又送夜宵过来了，老板要不要这么好命，我看的好酸啊啊啊啊！”
“玩球，我明明开会前刚吃的夜宵，现在怎么又饿了！”
“墨总，老板，能不能换个时间秀，我们说好的开会呢？！不能成吃播啊！”
墨无痕手底下几乎都是女孩子，一哭嚎作妖起来，一百只麻雀都没她们聒噪闹腾。墨无痕听得那叫一个哭笑不得，一边训斥让她们正经说话别嚎，一边一口三五个小包子嚼着，还不忘冲殷晋尧竖起拇指称赞感谢。
殷晋尧无声笑着，就倚在一边等着他吃完，然后端走盘子收尾。这些天都是这么个流程，墨无痕早就习以为常，可公关部的那些女孩子们却一如第一次看到殷晋尧入镜时那般激动兴奋，一看到他就啊啊啊啊的大叫了起来，尤其是看到他用无奈又纵容的口吻点着墨无痕的嘴角说他嘴上漏油了，馋嘴的小老鼠，惹得墨无痕腾地一下热了双颊，嘴角被碰触的那处火辣火辣的，镜头另外一边又是啊啊啊啊的狂叫，跟踩高压电线上了一样，叫声几近扭曲。
“无痕，你们公司的这些小姑娘还真是……”殷晋尧一时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好笑地从屏幕前离开。
墨无痕臊着两边脸，头一次考虑是不是以后换个时间让殷晋尧送吃的进来比较合适，不然他的脸都要被这群姑娘们丢没了。
墨无痕竭力板起脸让她们冷静点，结果就见公屏上刷满了“小老鼠，嘴边漏油了”，墨无痕一摸唇角，好家伙，忘了擦，脸上又是一热。
“你们够了……”
公屏上一堆嘿嘿嘿。
“现在情况如何，君霖那边，需要我出手吗？”晚上殷晋尧一反常态没立即离开，一屁股坐到懒人沙发上，大半个人陷进去，却根本藏不住他逆天的长手长脚。
骨节清晰的颀长手指落在暗绿丝绸衬衫的顶格纽扣，毫不费力便是解开了三颗，健硕有型的胸肌立时露了小半出来。
他似乎有点疲累，解开扣子后便向后瘫在了沙发上，身体左倾，左臂屈着支着头看向墨无痕。
这副姿态实在慵懒悠闲，好似惬意下来准备休息的雄狮，半阖的深眸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懒意，整个人松弛的仿佛下一秒就能睡去。
不可否认，殷晋尧的皮相长得是真的男人，剑眉深瞳，高耸的眉骨与笔直高挺好似用刀斧刻意凿弄出来的鼻子衔接的极为完美，衬得他整个面部轮廓又深又挺，极为立体。可他偏偏又继承了殷乾月较为阴柔皮相的一面，皮肤光洁偏白，下颌线条也偏柔偏缓，没有过于硬朗的颌骨，这便让他放松下来时看上去就有几分温柔多情，就比如现在。
被这么一张脸盯着瞧，心脏再健康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失衡几秒，更不用说墨无痕，尽管他自称姬性恋。
略过这些有的没的胡思乱想，墨无痕摇摇头表示不用，“这种情况你出手也无济于事，万一暴露了，我可腾不出手救你。”
眼下殷乾月还在全力对付殷君霖，无暇分心到殷晋尧身上，所以两人这段日子过得还算安生。一旦殷晋尧下场自爆行踪……
墨无痕就一颗心，自然是以姬清曦为主，殷晋尧听出意思，淡淡扯了下唇角，支着头的长指微拢在眼上造出一片阴影，掩下那只眸子微微泄出的冷意。
“可是无痕，我就怕，万一来不及……”
墨无痕倒也冷漠：“我也尽了全力。”
殷晋尧暗暗扩大了唇边弧度，掩于阴影下的左眸深处尽是欣赏。
这个会开到十二点多照样没能开出结果，但为了应付姬清曦第二天会打来询问的电话，墨无痕自然还是要做出点痕迹。
虽然说杀人偿命，既有物证又有人证，监控视频、音频清清楚楚，殷君霖辩无可辩，可当今科技发达，谁说这些不能是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