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痕透着窗子定定地凝望着姬清曦,素来爱笑的他难得深沉,勾人的眸子里盛着些许不易觉察的愁思与低落,叫人看了心里莫名有几分堵。
殷晋尧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摆的不是地方,明知道姬清曦在墨无痕心里有着不一般的地位,竟还是没忍住时常去挑战,自找不痛快。
没再继续这个让人不高兴的话题,殷晋尧领着墨无痕去了自己住的双层小独栋。
殷晋尧的房子布置的跟他本人给墨无痕的感觉有几分截然不同,相较于他在他面前表现的随和温雅,理智聪睿,他的住所会更偏向冷淡深沉,就像他给大众的感官一样,与他在他面前的形象截然不符。
这种表里不一的反差有时候算是独特,是好事,但有时候,多少会让人有些防备。
殷晋尧像是没看出墨无痕对他的猜度和审视,神色自如地带他大致参观着自己在殷氏的住处。
小独栋外面整体是银灰色的漆,略显暗沉,却也有一种高级的神秘,小部件是白与黑的点缀,以及棕色调的调和,勉强让这栋屋子看上去没那么阴森沉闷。
里面的家具颜色也偏单调冷淡,一流水的黑白灰基本色,唯独能点缀屋子让屋子看上去稍微有点人味儿的就是边边角角那些昂贵的摆件,以及进门那条道两边摆的青瓷大花瓶。
“这些都是我父亲的喜好。”
见墨无痕在这些物件上停留时间长,殷晋尧主动解释道。
墨无痕偏头讶异,殷晋尧苦笑:“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墨无痕点头,哪有成年人了,屋子里什么装扮摆设还受长辈控制摆布的。
没错,控制摆布,即便殷晋尧如今已经二十六七,他依旧由殷乾月掌控摆布着,他在殷乾月面前依旧是大气不敢多出一下。
“没办法,这就是世家。”
世家的规则,世家的制度,全盘建立在权力之上。
得权者,便是皇者。
墨无痕出身自由,除了小时候受过父亲管教,长大了听从姬清曦一些叮嘱,还从未体验过被人管制到如此严密的滋味,几乎方方面面,连同个人喜恶,实在有几分病态。
“以你的能耐,即便没有殷家,也能过得很好。”
殷晋尧失笑:“无痕,你这种假设无法成立,我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因为我姓殷。所以有时候挺羡慕君霖,他能做到放下,我却不能。”
墨无痕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夸殷君霖,轻蔑一笑:“他要真能做到放下,现在又何必回来跟你争。”
“谁让他姓殷。”
“不太懂。”墨无痕完全不能理解。
殷君霖是小辈,殷晋尧是嫡系长子,按理不就是该殷晋尧继承殷氏,这殷氏老家主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什么,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好像不闹得人仰马翻、人员凋零、家人反目不罢休。
“利益驱使罢了,群狼里挑狼王,总得挑个最厉害的,要是只看血统,殷氏哪可能延绵至今。”
“呵,可惜你父亲再看重殷君霖也没用,他父亲那脉注定要在他那断了。”
“也不尽然,听说君霖的一个医生朋友正在研究同性生子课题,说不定未来的某日,能听到好消息。”
“什么?同性生子?殷君霖他还敢把主意打到让清曦给他生孩子上?我这就去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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