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只觉自己被卸磨杀驴,又听说平贵人也怀孕了,连气带病又倒了,玉帝更不敢再叫他操心公务,杨戬只觉自己被禁足了,每日窝在天光一色喝苦药,心里比药还苦。
这一日玉帝上前头议政去了,杨戬生气又不带他,窝在床上闷闷不乐,一口气摔了七八次药碗发脾气。
“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哦。”杨戬抱着被子蔫头耷脑,也懒得起身迎接。
皇后进来,掀开被子和他坐着:“怎么就把我们安和气成了这样啊?”杨戬委屈:“换你你不气?”皇后使个眼色,叫秦嬷嬷与漱雪樱语她们出去守着,方说:“我气啊~最好一口气气死了,别人生的孩子当皇帝,我身后空空,史书无名,连个帝陵都葬不进去,那才称心如意呢!”
杨戬捶她一拳:“你就爱说我!帝陵陪葬是你的活,我可不跟你夺嫡。”皇后笑道:“用不着我们争,以往规矩,谁在祖庙留塑像,谁就陪伴皇帝。他既然说了你我塑像都有,就是想和你一道,生同衾死同穴,待你的心还不够吗?”杨戬撇嘴:“我在外朝当大臣,一样能混个陪葬呢!在这后宫,不被殉葬就不错了。”
皇后叹气:“我知道你的心气,也知道你不容易,可是男人势力大,你拗不过他们。我们入宫了就没得选,这条路咬牙也要走到最后才行。你趁此机会赶紧生个孩子。有了孩子,你腰杆也硬。”
杨戬颇有些灰心丧气,想起武夫人当初的话,也点头说:“我做这些,一是为自己,二也是为了他。他卸磨杀驴,我也不必再去出力不讨好。只是怕将来小兔崽子也给我来一句后宫不得干政。”
皇后微微一笑:“先朝又不是没有太后做皇帝的。”杨戬顿时睁大了眼睛:“你?”皇后立马转头望天:“我可什么都没说。”
杨戬抱着皇后亲一口:“我看出来了,还是你对我好。他也不行,众臣一说他就答应了,叫我回来。”
皇后悄声说:“那是皇帝,首先考虑的必是他家天下的安定。虽说老国公与武夫人登了仙界,可到底家族不倒,就算护国公府只分给泰和,红勇将军府总还是要留给女儿的,你在宫里做皇贵妃,本就管着禁军,如今手上又多了一个将军府,又是开府内亲王,泰和承袭护国公爵位,你们俩互为倚仗,谁不心慌?他自然爱你,可是也要考虑大局。这‘大局’里头,你当然要吃亏。我跟你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你口快,莫把我说出去。”
“放心吧,这话我岂敢往外说。其实我也没想如何,我原本的理想就是入朝堂嘛!怎么他们建功立业就是好儿郎志在四方,我就成了不安于室有野心呢!”杨戬说着又掉泪。
皇后忙安慰他:“女人可走的路比男人多,毕竟常伴君侧,有外臣没有的风险,却也有外臣没有的好处。你趁着年轻,宠爱不衰,莫浪费了机会,早些生个儿子,将他好好教养出息,养出个储君来,你一样也是有功于国。何况只要你抓住了他,枕头风一吹,外臣哪能比得过你?”
杨戬觉得皇后想法到底跟他不是一路,可又觉得她挺奇怪,悄声问:“你是皇后,不自己生孩子,怎么反盼着我养个儿子做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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