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餐厅经理进来解决竺郝的刁难。
祝容槿地站在原地偷偷抹着眼泪,油渍挂在身上,地上桌上一片狼藉。
一看就是祝容槿遭这群富家子弟欺凌。
尽管见怪不怪,经理终究叹了叹气,叫祝容槿快些离开,去换件衣服。
被霸凌的主角都走了,竺郝的兴致突然没了,对经理爱搭不理,这件事不了了之。
祝容槿没有带多余的衣服,他回到厨房只能接着做他没做完的事情。
后勤大多数的人各忙各的,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也仅仅瞥了一眼,然后继续做手中的事。
“我有衣服,跟我来。”
祝容槿拿着盘子的手一顿,他没想过有除了学长以外的人会帮助他。
奚落不成样的心重新跳动,胸腔汇聚暖流,祝容槿擦了擦手,接过干净的衣服,“谢谢你!”
换上衣服,仿佛今天所有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
直到傍晚,闵彦殊发来消息说自己临时有事,恐怕要祝容槿等等他。
虽然有点小小的失落祝容槿却还说派司机来接他的就行。
可是闵彦殊怎么说都不放心,非要亲自接送。
祝容槿下班之后按照他和闵彦殊的约定,乖乖待在餐厅里等他。
同事差不多下班,大厅空旷无人,唯独更衣室和走廊有灯光。而更衣室距离走廊隔着数米远,迈出门坎意味着陷入黑暗之中。
前几分钟巡逻的保安顺着楼梯检查每一间,似乎确认无误之后再没上楼。
整个大楼只剩下祝容槿一人。
走廊的应急灯不详的绿光对照明来说不起作用,反而照映的墙壁幽幽骇人,每层台阶向下看深不见底,一点细微的响声都会在回声中放大。
祝容槿隔几分钟看一次闵彦殊有没有发来消息,到后来半分钟看好几次消息的界面。
更衣室不通风,待久了容易缺氧,闷热的空间搞得人脑袋晕沉沉,祝容槿只好打开更衣室的门。
打开门相当于跟外界连通,人处于黑暗中听觉总比以往要灵敏。
楼梯间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窸窸窣窣听不清楚,时不时应急灯闪烁,诡异的停止片刻,又开始伴随另外的声响亮了亮暗淡下来。
祝容槿在三楼,不高不低的楼层,他总觉得在第二层到第三层的中间,有脚步声,很缓,很沉。
但是快将要到达三楼。
安慰自己可能是保安又上楼来检查,可手不自觉关上灯的开光。
在关灯的后一秒,脚步刚好到了这一楼层。
祝容槿能听见自己短促的呼吸声,因为脚步并没有转身上四楼,而是径直在他所在的楼层徘徊。
像是再找什么……
门一道道被人打开,越来越没有耐心,关门变成砸门,墙体和门碰撞在一起仿佛要震碎整栋楼。玻璃窗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刺耳的声响刺激祝容槿紧绷的神经。
也许是来餐厅抢劫的人,这样的新闻不是没有,但被入室抢劫的贼撞见,有可能被杀人灭口。
祝容槿屏气凝神,唯恐呼吸声惊扰了来的人。
不能坐以待毙。
他慢慢挪步,蹲走着往门口去。确保自己的脚步很轻很轻,才探头缩脑看看那人在哪里。
他的视觉自下而上,其实也不能看清什么地方有人。自以为没有惊动别人,一小步一小步挪向楼梯。
可他不知道,那个人就站在他后左侧,正欣赏他的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