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听说祝容槿的事迹,闵彦殊并不在意。
直到有一天,闵彦殊父亲意外去世,作为闵家的独子,自然而然继承父亲所有的一切。
他的父亲一辈子多情,私生子遍地都是,小时候是母亲来处理,长大后是他来善后。参加完葬礼的闵彦殊并未有太多伤心,表面做做样子之后接手军中所有大小事务。
那天刚好忙完,闵彦殊和好友从学校楼下来,路过一条小路,看见有两个人正在争执。
不,与其说是争执,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责备。
“祝容槿,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要更多钱,就自己去偷,我顶着被开除的风险,你叫我跟你平分钱,你简直是做梦。”
连英不耐烦甩开祝容槿的手,他毫不犹豫要离开。
“求求你……我妈妈已经三个月没有寄来钱了,在帝都生活费贵,光凭去兼职和那些东西换来的钱才仅仅够学费的三分之一,我不能没有书读——”
“没有书读?”连英听完这句话火气飙升,“你不是有个贵族的表哥吗?你向他借钱或者求他帮你,不就行了?”
“他不会帮我的。”祝容槿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办法。
他知道他的表哥瞧不起他,觉得跟他沾上半点关系都是侮辱,又怎么可能会帮他,只要他不找自己麻烦已经算好了。
“那你转回你以前学校啊,你那么笨,科科考试怎么考也学不好,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不一样的……”
他如果拿到这所学校的文凭,就可以去另外的发达星球找到一份好工作过更好的生活,如果回到以前的学校,注定要一辈子待在脏乱的贫民窟里。
连英彻底没有和他说话的心思,指着他警告,“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再来跟我说平分钱的事情,如果你还想继续得一点钱,建议你还是闭上嘴,不然你连这点钱都得不到。”
祝容槿红着眼眶,不敢再去阻拦连英的去路。
而这一切都被闵彦殊看在眼里。
祝容槿洗完澡后出来,小心穿上闵彦殊的衣服,害怕把衣服弄坏不能买一个好价钱。
他试探性问闵彦殊衣服他还要不要。
闵彦殊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你留着,衣服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穿着小了。”
祝容槿心里高兴,可表面上还要象征性推辞一下,“学长这不太好,我……”
“你穿着就好。”闵彦殊还去拿他换下来的衣物,“换下来的衣服我帮你洗了,几天之后我给你送去。”
祝容槿受宠若惊连连拒绝,要拿回自己的衣服,“不行不行,怎么能让学长帮我洗衣服?”
“不要拒绝我好吗?”闵彦殊微微弯腰,深邃而吸引人的眼眸与祝容槿四目相对,“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明明是站在绝对优势的一方,却偏偏用祈求的语气。
祝容槿红涨着脸,缓慢地点点头,小声向闵彦殊道谢,“谢谢学长。”
“好了,你的小女朋友应该等急了,快去找她吧。”
沉浸在闵彦殊温柔里的祝容槿还有点流连忘返,但他没有忘记自己还要去换钱,顺应闵彦殊的话,依依不舍的离开。
祝容槿没有直接去当铺,而是先回宿舍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恰好连英也正在宿舍里,他惊奇祝容槿居然会穿那么好的衣服,也明白肯定不会是祝容槿自己买的,开口就说,“你这一身偷的?怎么偷的,你跟我说说。”
连英的不怀好意,祝容槿很清楚,他低头绕过上前来的连英,要去找自己的衣服。
“我跟你说话呢,祝容槿!你别给我装聋作哑啊!”
连英推搡了一下祝容槿,力道不偏不倚让祝容槿撞到床柱子上,气氛开始有点剑拔驽张。
他不依不饶的气势,祝容槿如果不回答清楚,肯定免不了争吵。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祝容槿决定还是老老实实说出来,“是闵学长给我的,我会洗干净还给他的。”
“闵学长?闵彦殊?”
“嗯……”
“闵彦殊会跟你有接触?你能不能说谎话先打草稿。”连英满脸不相信,“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好不好,我会不知道你的德性?”
明眼人看得出来,祝容槿身上的衣服太过于贴身,如果不是他根本没有条件,也许说是量身定做也不为过。又怎么会是借别人的衣服来穿,而这个别人正是闵彦殊呢?
多说无益,祝容槿不想和他扯下去,也生怕在和连英的争执中破坏了衣服,“可以别说了吗?”
连英眯眼,“怎么,现在攀上闵彦殊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我没有。”
不管他说什么,连英肯定一直会揪着不放。
祝容槿不想再跟他多说,拿起里面有偷来东西的包,往里面塞了两件衣服,准备往外面走。
“你好样的,你最好真的攀上了闵彦殊这条大鱼,不然我敢保证你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受不了连英的喋喋不休,祝容槿带好东西夺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