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渝本来的目的就不是要真的看电影,连同期几个电影的评价都没怎么查,随便选了一个评分高的,座位还选在后排角落,远离人群,怎么看怎么居心不良。
但是秦信挺喜欢看电影,家里老碟片都有专门的柜子,陆成渝盲选的正好是部老片重映,秦信一点儿也没理解他的用意,看大屏幕的眼神比看陆成渝都专注。
陆成渝虽然没打算在红外摄像头底下演活春宫,但搞搞小动作总可以吧?暗渡一下陈仓总没事吧?就算玩纯情的,拉个手亲个嘴也别有一番滋味。他没想到秦信是真的打算看电影,跳蛋遥控器都给他了,就放在兜里,连手都不往里伸,郁闷得要死。
他本来想主动招惹招惹,但偏头看见他专注又放松的样子,就有点舍不得打扰。
算了,小少爷是个工作狂,一年三百多天没几天休息日子,好不容易被拽出来,想看电影就看吧。
陆成渝想通了,但还是止不住郁闷,干脆往秦信身上一歪,闭目养神。
秦信顿了顿,低下头看他,昏暗的环境里,除了朦胧的五官,就只能看见他耳朵上闪动的钻石耳钉。
他抬手想摸一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把脸转回屏幕,后半段的剧情一点也没看进去。
秦信今天第一眼见到这枚耳钉的时候就怔了一下,他没想到陆成渝还留着这个,也不确定他把这个戴出来是别有深意还是压根就不记得这是他送的。
第二种可能性要大一点。
因为这对耳钉是秦信当年当做订婚礼物送给他的。
原本还有一对戒指,工期比较长,没来得及送,没想到一拖就是七年,他付了尾款,然后把订单取消了,那对半成品戒指到现在也没有做完的机会。
陆成渝戴耳钉很好看,秦信上学的时候经常见他戴各种各样的耳钉,有时候是亮闪闪的长链,有时候是低调的小环。秦信喜欢他那对黑曜石耳钉,和他头发的颜色一样,衬得耳朵上的皮肤很白。
他向陆成渝表白那天,陆成渝戴的就是那对黑曜石耳钉。
那年秦信十七岁,乱花迷人眼的年纪,他眼里却只有陆成渝这棵“歪脖子树”。
找陆成渝给他开家长会只是个借口,秦信用这个借口获得了三年接近陆成渝的正当理由。
后来这件事被陆娴知道了,之后的一年,他都没有再见到陆成渝。
再次见到他是偶然,秦信第一次翘掉了下午的课,把人拉去学校附近的斗殴高发小巷子里,脑子一热就告了白。
然后……
秦信坐在乌黑的电影院里,眼中闪过一丝无语。
然后陆成渝直接把他带去酒店开了房,晚上的课也翘了。
这个人,自始至终坚定不移地不正经。
大腿根被人摸了一把,秦信低头,陆成渝靠在他肩膀上含笑看他,悄声问:“想什么呢?”
那只手顺着腿往上摸,被秦信攥住丢回去。
秦信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在想事情而不是看电影:“没想,在看电影。”
“嘁,”陆成渝撇了下嘴,“当我看不出来。”
不过他没深究,直起身转过去看了一眼屏幕,小声说:“我一觉都睡醒了,怎么还没结束……”
秦信:“你选的这个电影三个多小时。”
“什么?!”陆成渝震惊,“什么东西要演三个小时?!”
秦信一猜他就没了解过,拉他出来估计也没安什么正经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是乖乖的,但应该也差不多忍到头了。
他很浅地笑了一下,在陆成渝看到之前收了起来。
陆成渝果然开始蠢蠢欲动。
“别看了,”他在秦信耳边说,“你现在又不是十七岁,玩点成年人该玩的。”
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在昏暗的环境里听起来暧昧得要命:“我去卫生间,你陪我?”
秦信转过脸来看他,两人距离极近,呼吸浅浅地缠着,任何一个人只稍微往前一点就能吻在一起。
秦信同样低声说:“……电影院卫生间那环境,你也真下得去手。”
陆成渝胜券在握的笑意一僵,片刻之后,有点郁闷地缩了回去。
“直接去开房吧!”他破罐子破摔地说,“反正你也不是未成年了,整这些没用的压马路。”
“我十七岁的时候也没见你顾忌未成年。”秦信说。
陆成渝摸了摸鼻梁:“我那时候哪知道你还是个小处男,要是早知道……”
秦信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肯定也把持不住。”陆成渝临时改口,“行吗,烈女?”
“是不如你,”秦信话里带刺,“十六就把人往老宅带。”
其实比这还要早。
但陆成渝没敢说。
“你怎么知道的,”他悻悻地说,“我以为没撞见过你……”
不知道哪个字刺激了秦信,他沉着脸转过去,气压明显更低了。
陆成渝今天的目的就是哄人,上一件事还没哄好,又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