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璟断然拒绝,“不用。”
孟鹤堂揉搓着桌案上的画纸,发出了难听的咯吱声,如同老鼠在啃咬桌板,他的声音也和这种诡异的噪音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你在哪里宋闻璟,你究竟在哪?你昨晚没回那个小公寓,你又骗了我对不对?宋闻璟!你是不是又骗了我!!”
巨物落地的声音一丝不落的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宋闻璟把手机拿远一点,知道孟鹤堂不装了,又开始歇斯底里的发疯之后,他已经没有了一开始刚见到时候的恐慌,他现在只感觉到麻木。
第一次被冷不丁的蛰一下,他疼的快死过去了,第二次,他开始适应。
“你发完疯了吗?”
孟鹤堂手指抠挖着画纸,留下森森的血迹。这只是表面上,在他那颗血淋淋的心脏上,名为宋闻璟的铁犁在一遍一遍的刮着他的血肉。
每一次,都是一阵巨痛。
“宋闻璟,二十分钟内,我要见到你,就在我们以前做爱的地方。如果你不来,我想,严具陈信箱里可能会收到一点很新奇的小东西。”
说完后,孟鹤堂就挂断了电话,把他在画纸上写了一晚上的宋闻璟可能会去的地方以及他为什么要骗自己的理由撕的粉碎。
沾了血的画纸像雪花片一样洋洋洒洒的从孟鹤堂手心滑落,落满了地面。
宋闻璟来之前,他开始一遍遍的在不大的卧室里开始转圈子。
过了一阵,孟鹤堂才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把他推倒的椅子扶回了原位,宋闻璟要来的……
他不能让他看到一地狼籍的,不然宋闻璟又该不喜欢他了……
埋着头收拾东西的孟鹤堂恍惚的将手放在自己的脸侧,冷不丁的手心被一滴透明的液体砸了一下。
……这是什么?
宋闻璟赶到孟鹤堂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看着又是一桌子的菜,宋闻璟也并没有坐下的想法。
有的时候,他也是真的很佩服孟鹤堂,明明心里的火山都快炸了,恨不得发疯把房子拆了,他还能装出一副表面风轻云淡的样子在这里布置碗筷。
孟鹤堂抬眼瞥见宋闻璟来了,十分自然的为他拉开了凳子。
“饿吗?坐下吃点吧。”
宋闻璟冷眼看着这一切,眼前场景重叠,仿佛觉得一切都回到了紊乱的最开始,他坐下,孟鹤堂为他夹菜……然后是噩梦一般的后续。
宋闻璟的手已经放在衬衣扣子上了,“直接开始还是怎么样?”
孟鹤堂脸上的笑意僵硬在了嘴角,不再喧宾夺主,渐渐露出了本来幽深的眸光。
“你昨晚和谁在一起?”
宋闻璟对于他这种查岗一样的行为颇为不耐,“你不都查到了吗?”
孟鹤堂突兀的笑了,“闻璟,你还真是了解我。”
孟鹤堂放下手里的筷子,施施然坐到了他的位置上,支起下巴问宋闻璟,“毛头小子愣头青的滋味怎么样?”
宋闻璟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恶劣又仿佛回味的笑容,“不怎么样,他很紧,但比你的滋味要好。”
孟鹤堂听到这话,彻底绷不住脸上虚伪的表情,把压在碟子底下的照片通通朝餐桌上扬了个干净。
纷纷落落的照片就盖在正在冒着热气的饭菜上。
孟鹤堂把宋闻璟压上餐桌,一张一张的带着他指认,从他们两个进酒店,到前台大厅,最后到他们两个人进了同一间大床房。照片很明显来自监控,但足够清晰,足够旁人看清宋闻璟眼中放纵的笑意和严筑的小媳妇模样。
掉落在地上的衬衣让宋闻璟打了个冷战,而孟鹤堂在他响起的声音更是如同附骨之蛆。
“他滋味比我好?你真和他做了啊宋闻璟。啊!?你哪怕骗骗我都不愿意??”
宋闻璟冷声道,“骗你什么?我和他进了同一间房,但我们只是单纯盖着被子睡了一个晚上。孟鹤堂,你还没有这么蠢吧?”
孟鹤堂带着无数细小伤口的手在宋闻璟身上一寸一寸的检查着,越检查他的心就凉,与他滚烫的身体像冰火两重天,势必有一方要先融化。
孟鹤堂双目死死的盯着宋闻璟白皙的皮肉,如同视察自己地盘的狐狸,他的老虎就是宋闻璟。他想他现在或许应该冲到严筑面前,和他打一顿,但他的老虎甚至连借一点威风都不愿意,哪怕只是骗骗他呢?
宋闻璟坦然的忘却了和他的诺言,转头就和另外一个男人干上了。这是事实,更是燎痛他最烈的一把火。
痛到极致,会麻木吗。孟鹤堂能感觉到自己的耳蜗在一阵阵的轰鸣,他急切的去寻求宋闻璟的目光,却被刺痛的重新低下头。
宋闻璟的目光里有什么?悲凉,恶心,厌恶,与强自忍耐,还有他最受不了的同情!
宋闻璟为什么要同情他,或许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太丑了吧。
孟鹤堂再抬起头时,已经掩饰好了所有的脆弱,露出狐狸这种肉食动物该有的凶相,发了狠的去撕咬他的猎物。
孟鹤堂很凶,但宋闻璟并没有多少的失措和害怕,因为他好像拿捏住了这只狐狸的后颈肉,他一捏,这只狐狸的身子就软了,只是徒留呲牙咧嘴的一张脸罢了。
最后,无论冰火两重天怎么样,孟鹤堂的身子先化成了一滩水,把宋闻璟浸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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