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铭屿想起那夜看着池隐和喝醉的李君言一齐走入酒店的画面,心中猛然一阵刺痛,“那你要多注意身体。”
李君言盯着他几秒,却不知怎么扯出一个笑,“其实章总也不需要问我吧,我的行踪……你不是很清楚吗?”
章铭屿面无表情地看过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你应该有派人监视我和池隐吧。章总,我很不喜欢被人跟踪,也不喜欢被人偷窥生活,我相信池隐也不会喜欢。要是让他知道你这样的做法,他会怎么想?”
章铭屿的脸色阴沉下去,“你在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他已经离开你的生活了,不要再纠缠他。”李君言的话语义气凛然,“他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他,你做不到的我也全都能做到。章总,我相信死缠烂打不符合你该有的风度。”
章铭屿向来桀骜,什么时候能忍受别人站在那样的高度拐弯抹角的嘲讽他,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眼神却冷得瘆人,在那一刻他只想明明白白告诉李君言,池隐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可那些话语即将要说出口的瞬间,他却猛然回到现实里——
坠落的感觉可怕到连心脏都被压碎,他的脑海中浮现起的是池隐那担忧的面容,抱着保温盒乖乖站着的样子。
章铭屿的视线再次苍白下去,他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那么彻底,就不要再说什么“池隐只属于自己”这样的话,他不了解李君言,却不想破坏他和池隐的感情。他已经毁了池隐的一段人生,不想再将那些浓重的黑暗沾染到他如今平静美好的生活里。
最重要的是……他害怕,害怕池隐会为了李君言而前来指责他,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章铭屿估计真的会疯……
他光是想一想,就几乎已经死了一回……
章铭屿就那样保持了沉默,在李君言夹枪带棒的尖锐指责里一声未吭。一旁的陆展都没想到会这样,微微睁大了眸子看着病床上那人。
直到李君言走了,他才担忧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章铭屿只是闭了闭眼睛,“我很好。”
夜色暗下来,太阳坠落了,清冷的月慢慢悠悠爬上枝头,冰冰凉凉洒入病房中。
章铭屿枯坐良久,在手机亮起的时候低头看过去,震动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有些大,他接通后直接开口了,“让跟着李君言的人撤了。还有……”
声音顿了顿,章铭屿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发颤,“池隐那边,也不需要跟随了。对严家加派人手,盯紧他们的动静,不能……”
“章总,已经出事了!池先生晚上七点的时候开车往医院走的,拐弯之后只见了车,人消失了……”
章铭屿愕然睁大了眸子,他的手掌倏然捏紧,“你说什么?”
压着暴怒的嗓音却已经嘶哑,可他耳边却继续传来更糟糕的消息,“我们在池先生消失的周边地点抓到一个严家的人,那是严榛妻子杜爱云的人,他已经将他知道的全都交代了,章总,池先生应该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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