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老爹会受这么严重的伤,那她便不会口无遮拦,还想撺掇着他继续去惹是生非。无非是受点委屈背个黑锅而已,总比她爹这掉肉流血的模样强。墨千君心疼的瞪向秦管家,“为什么不宣府医,都伤成这样岂能这样随便来包扎。”
她转身的对紫苑和绿瑶吩咐道:“快些把府医叫过来。”
“慢着。”墨长歌直接阻止了紫苑和绿瑶,吹胡子瞪眼道:“不准去!”
“为什么。”墨千君转过身瞪他,就见墨长歌一脸憋屈的道:“爹是去钦天监拆房子去了,要是被人知道爹落了一身的伤回来,那多丢人。”
“爹是在钦天监里被伤成这样的?”墨千君皱了皱眉头,“秦管家不是说爹的武功已经鲜有敌手了么,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听他还有心思计较自己的面子问题,那估计就是伤的不重,墨千君吊起来的心顿时便放下了一半。
“钦天监的国师,那个小兔崽子是老子的师弟,他的武功只比老子差了那么一点点,能伤到老子也不奇怪。”墨长歌悻悻的道:“不过,爹还是拆了他的观星台给你出气,还把他揍得小半年出不了门,算起来爹也没有吃亏。”
墨千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心底更多的却是感动。
能够不顾一切的为她出气,受了这一身的伤还在意她的面子问题的人,大概也只有她这个可爱的暴躁老爹了。
伸手从秦管家那里接过纱布,墨千君小心翼翼的为墨长歌包扎起伤口,“爹以后便不要再跟他们计较了,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女儿已经不生气了,何必跟那些个疯狗计较,没得降低了自己的格调。”
看了看伤口,的确不深,对墨长歌这个皮糙肉厚的武人来讲根本不值一提,墨千君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抬头望着墨长歌道:“爹啊,六殿下邀请女儿参加明日的桃宴,说是要为女儿洗刷污名,您陪女儿去见一见母亲,向她知会一声呗。”
自己多日来从未在将军夫人的面前漏过脸,如今要去参加桃宴了才想起来去给她请安。未免遭到她的为难,墨千君觉得自己还是拖着靠山去比较安心。
“你又要跟六殿下同进同出?”墨长歌的嗓音顿时高了八度,但反应过来墨千君刚刚说过的话,他又诧异的问:“洗刷污名?他要做什么。”
“女儿也不知道。”墨千君耸了耸肩说:“只不过那桃宴听说很有意思,女儿这些年来从未去过,今年便想去长长见识。”
“也好,难得君儿肯自己出门去看看。”墨长歌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往年辅国公府可是递了很多的帖子,说是你娘亲家里的表姐邀请你一同前去,可全都被你给拒绝了。既然你对这桃宴起了兴致,爹便去找你惠姨要张帖子,明日亲自送你去学士府参加桃宴。”
说着,墨长歌又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若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你,不要当面跟他们起冲突,把名字记下来告诉爹,爹去揍他们的老子给你报仇。”
“噗……”墨千君之前积累在心底的郁闷一扫而空,亲切的挽着墨长歌的手臂道:“爹爹放心,女儿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只不过,想到墨长歌对她那个后娘的称呼,墨千君再度默默的汗了一把。
她现任的后娘是内阁大学士嫡出的女儿,闺名齐云惠。虽然她只是墨将军的填房,但到底也还是正牌的将军夫人。但因为墨大小姐不喜她的存在,从不承认她是自己的继母,顶多会嘲讽的唤她一声惠姨,就好像她嫁入将军府便只是一个姨娘一般,而墨长歌竟然也由着她胡闹,并不强迫她认下这个后娘。
所以说,她这后娘在将军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学士府因为此事对墨大小姐也更加不待见。
墨千君忧伤的叹了口气。
在这种背景和立场之下,她还要因为姬韶渊的召唤眼巴巴的凑过去惹人嫌,她到底是多想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