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婉的妈妈嫁女儿,舍不得
的哭了。
方默川本该抱着李晓婉下楼,但他没有。
去酒店的车上,李晓婉问他:“我穿婚纱好看吗?”
“好看。”他说。
“你眼里没有惊艳,你在敷衍这场婚礼?”她追问他。
方默川叹气,把手里那一束鲜都给了李晓婉,拧眉,闭上了眼睛,他说:“你拿一会儿这把,我现在很困,先睡了,到了酒店记得叫我。”
“……”李晓婉。
她低头看婚纱上的这两束鲜,自己的这束完好无损,可是他的,瓣已经掉的差不多要没了!打给了酒店里,她联系上了阿年,问阿年又没有时间,帮忙告诉酒店那边,帮准备一束鲜。
阿年点头。
酒店这边,阿年问了酒店的工作人员,能不能最快速度准备好一束鲜?
十几分钟过去,酒店的工作人员送来一束鲜和一个男服务员,男服务员拿着一束完好的鲜,站在一旁听命。
“一定要在新郎下车的时候送过去,躲开记者送到新郎的面前。”管止深严肃的交代男服务员。
男服务员点头:“好的。”
将近8点,婚礼的一队豪车停在了酒店门外。
男服务生从头车的另一侧车窗口把鲜送了进去,四处张望,估计是没有人看到,司机接过去的。
有婚礼流程中指定安排的人过去,打开新郎新娘的车门,接新娘和新郎下车,可是打开的车门又被新娘给关上了。
那人一怔,接下来要怎么办?
酒店外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前面的这辆车。
管止深蹙眉,和阿年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他看阿年:“进去里面,找个没人的地方打给新娘,问问车里是什么意思。”
“好。”阿年拿着手机进去酒店。
她拨了李晓婉的手机号码。
管止深抬手掩着说话唇形,对张望交代了两句,张望点头,让保安看住了类似记者一样的人,不要靠近那辆婚车。
两分多钟阿年出来,告诉管止深:“李晓婉说,方默川在车里睡着了,还没醒呢,所以她也不下车了。”
“什么时候下?”他问阿年。
阿年低头:“她说,等方默川醒了再一起下车。”
“胡闹,怎么等?”管止深走向了里面,拿出手机,表情微冷的打给了姑姑管三数。
不到五分钟,管三数就脚步匆忙的跑下来了,脸色难看。
管三数简直走向了那辆婚车,她打开车门看车的里面,压低了声音,伸手过去推了一下方默川:“默川!你给我醒醒!”
方默川睁开困倦的眼睛看到,原来婚车已经到了酒店门口。
他拧眉看李晓婉:“怎么不叫醒我?”
李晓婉不说话。
“他起的太早累了,睡着了,晓婉你懂事一点就该叫醒他,外面这么多人等你们呢!”管三数面色生气的说她。
李晓婉脸上没有表情,看向婆婆:“管阿姨,今天是我和他的婚礼,我希望进行的高高兴兴的,您换个时间再训我!”
管三数被说的一肚子的不痛快。
脸色拉下:“下车下车,快点都下车。”
阿年紧张,
一分钟不到,她看到管三数笑容满面的站直了身体,对大家说:“孩子们年轻就是没有个时间观念,婚礼择了吉时的,被他们小两口在车里甜甜蜜蜜的给耽误了。娇生惯养的孩子不知道个轻重。”
李晓婉配合,下车的时候硬装出一脸自己都反感的娇羞,好像在车上两个人真的有忘我,忘记司机,那么亲密过一样。
美丽新娘,挽着新郎方默川的手臂小声微笑着说:“你妈指的是我娇生惯养导致晚下车了?这话希望别传到了我家人的耳朵里,我喜欢你,但不是很喜欢你的妈妈,对你姐姐也没有明显的好感。”
新郎和新娘一起往酒店里走的时候,阿年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人后。
伴郎伴娘也都进去了。
“走吧。”突然一道声音。
阿年回头。
“你怎么出来了?”阿年问他。
管止深挑眉:“那你为什么不上去?”
阿年心虚了,但只想对他说实话:“我觉得很尴尬,你也是吧?我要哭丧着一张脸吗,大喜的日子,那多不好,或者我要笑着祝福?如果我努力表现的很开心,方默川一定会用眼神杀死我,做梦都会想捅我两刀,不如让他眼不见为净。”
他去楼上拿了阿年放下在房间里的厚外套和包,包给了她,衣服他给她穿了上。
两个人上车。
“我们走了没关系?”阿年问他。
他启动了车:“没关系,我跟爷爷说了一声,爷爷同意我们先离开。酒店这里一切都安排好了,张望在盯着,流程中没有我们什么事,可以离开。”
“哦。”阿年咋了下舌。
奥迪q7穿梭过z市的几条街,他把车开向了一幢大楼,驶入了地下停车场,阿年记得这里的,他以前说带她炼胆子,就带她来了这里顶楼,看他蹦极。他说在z市难得找到并且被允许,在这样合适的高度完成完美的蹦极。
早上他就在车里装了这些蹦极工具。
阿年见过一次了,本以为自己现在胆量已经大了。可在他毫不迟疑的纵身一跃而下时,阿年还是吓得心跳频率几近不正常,闭上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再看。
管止深是安全的。
他笑容满面的上来,解开了身上的蹦极工具,他张开怀抱欢迎她的主动。阿年主动抱住了他,看到他额头上凸起的青筋,和他紧抿的薄唇,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非常性感的男人。阿年这天哭的很大声,他干脆也不再哄,拍了拍她的背,闭上眼眸,任由她发泄所有不好心情。
谁也不知道婚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爷爷心情不好。
尤其是对阿年,仿佛有几分更重的埋怨。
管止深问了所有人,皆是摇头,完全不知情,他跟爷爷沟通,爷爷不会无缘无故的有脾气,但爷爷只是让他安分!
言下之意,三十几年没有让爷爷失望过的孙子,到底干了一件让爷爷失望的事,抢了自己表弟的女朋友。
管止深一向淡然,但他受不了任何解决不了的家庭矛盾,他的脸色不好。从方默川婚礼结束的那天起,他开始早出晚归,但他跟爷爷置气也还懂得把握一个限度,他没有真的带阿年出去住自己的公寓,而是继续留在了管家老宅。管止深顾虑爷爷的身体,他迫切期盼婚礼的四天后,方默川带李晓婉过来,解开一切误会。
阿年每次看到爷爷,都不敢上前跟爷爷说话。说话能改变什么?事情乱的根本无从解释,她负了方默川。在爷爷的心里,爷爷也许并不是认为恋爱就是一个人一直爱另一个人整整一辈子,有开始有分手属于常事,大概谁都会懂。但是不巧,她负了的人是爷爷的宝贝外孙。
12月10号,星期二。中午阿年在单位突然接到了舅妈打来的电/话,阿年诧异,每天都是她主动打给舅妈的,舅妈这是第一次主动打了过来。阿年接了,舅妈对她说:“阿年,尽快回来一趟吧,你外婆想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