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给了五块,找回三块。
出去,吃了一片口香,眼睛一抬,看到一抹身影。那人——是方默川?
以前两个人常去的一家米粉店,阿年走近,果然是他。
去家中住了,知道她回来,人就立刻走了,对舅妈说是回了z市,这分明就是他在说谎了,阿年觉得,是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怎么反倒还不见她了?
站在远处,阿年看着他。米粉端上来了,方默川掰开一次性筷子,这人不用店里的其他筷子,宁可一次性筷子把自己慢慢毒死,也不要吃别人的口水!
阿年无语,这人执拗的很,不开窍的。
阿年紧抿着唇,亲眼见着方默川下不去筷子,表情不知,距离太远了,他的筷子对着米粉很久,最后,放下,一口没有吃,给了钱,离开。
“……”阿年难过。
如果忍得这么艰难,不愿意吃曾经一起吃过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来小镇上这样折磨自己……
一路,阿年跟着他。
方默川穿过了一条巷子,阿年随后跟着他穿过一条巷子。小镇上就这么大一点,经常会人和人碰上,找一个人,一般也不用刻意找,出来转两圈儿,就遇上了,打个招呼,聊两句,再各走各的。
管止深看到阿年时,没有上前,因为,同时看到了另一个人,阿年跟着的方默川。管止深蹙起了眉头,怎么这么巧,就被他目睹了这一幕?
老天,开什么玩笑,难道,觉得他不会难过?
他不知道这并不是巧合,他来了,伫立在那里,而阿年这边,跟着方默川整整走了几条巷子了,巷子就这几条,总会走到站着不动的管止深眼中。
阿年跟在方默川的身后,一直走着。管止深,跟在了阿年的身后,心中酸涩?承认,是这样吧。
前方一个转弯。
天突然下起了雨,这边的雨天从来都是这样,毫无预兆的停了,毫无预兆的又下了起来。方默川双手潇洒的姿态插在裤袋里,蓦地站住。
阿年站住,屏住呼吸。
躲无可躲的地方,没有避雨的地方,除非,往前跑……
可是,阿年的前面,是方默川。
他回头,蹙眉盯着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阿年:“为什么跟着我?”
“……”阿年。
方默川一步步朝阿年走来,脸色难看,可是他一点都不可怕,脸色上是病了的样子,很可怜。一个被富养长大的祖宗,生来这性格就倔强,不服输,甚至不服这天气,不服生病,他挑眉对阿年说:“你跟了我很久了,下雨了,还不回去?”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阿年看他。
方默川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一个无情无义的丫头。或者,想激怒我,让我再对你动手——”
“……”
阿年不知道他怎么说话带这么多刺,点头:“来,你打我,如果你解气。”
方默川一抬头,冷笑的嘴角僵住,阿年身后的更远处——那个举着雨伞的男人,是谁。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眼熟,虽然看不到被雨遮住的男人五官。
认了出来,表哥,一个太熟悉的男人。
“怎么办,突然很不舍得打你……”方默川双手依旧插在裤袋里,看着面前的阿年,他俯身,唇在阿年的唇边,眼睛盯着阿年淡淡的眼神,近距离:“阿年,我爱过你,我只是爱过你,爱过……”
“不要嘴上这样说。”阿年低头。
“心里,也真的过去了,是我的,我比谁都稀罕。不是我的了,滚远点吧——”方默川咬牙切齿,那样子,好像真的,真的真的不再喜欢了。
阿年低头看着地面,雨水落下,两个人的身上都湿了,问:“那你来小镇上干什么,过去了你还来什么?让我滚远点,那你滚来了小镇上什么目的?”
“……”方默川。
什么时候起,老实的阿年,也会质问人了?
难不成,管止深给惯的?
“散伙了,我想应该哪里开始,哪里结束。”方默川抬头,眼神一瞥,远处的人影早已消失,仿佛,刚才是个幻觉。
“哦,散伙了啊,你是这幅老死不相往来的语气我得谢谢你……”阿年笑:“我请你吃个散伙饭吧,前头,肯德基——”
双手插在衣服兜儿里,浑身湿漉漉的阿年,不屑的踢飞一个石子,开路中。
方默川:“……”
小雨天,两个人浑身狼狈的往肯德基走,点了东西,闷头吃,自己吃自己的。
做不成情侣,也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吧,是这样。以前,方默川说他不是有钱人,刻意伪装。一起吃肯德基,两个人大概一百块,这一百块的东西,方默川要分好多次去点,点一次,开一张发票,点的次数实在太多了,手里好些张发票,挨个刮,中奖率也真的是高。
就连服务员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方默川了,可是,方默川觉得这种事好玩,他没有丢人这个意识。因此,阿年并不觉得他是穷人家孩子,穷人家孩子实实在在的没他这份无聊的自信啊!
后来的后来,阿年知道他底细了,问起这件事,方默川说那是当初追你,我问的别人,怎么让我看上去没钱,跟你一样没差距,别人给我出的这个主意。
左正曾经大笑,我还真想看看默川那样子,不过默川那么做一定看上去很帅吧,如果拉过来一个穷丑的小子那么做,追不到女孩子的,不仅会被踹,还得一脚毙命——踹死!
阿年觉得无语╮(╯﹏╰)╭,用乔辛的话说,他们这是典型的拿无聊当有趣。用向悦的话说,他们这是典型的闲到蛋疼了。
要说这少爷的脾气真不是盖的,今天,肯德基中,在阿年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啪’一声,直接扔了一百块,撤了。
散伙,散的头也不回。
更或者,他怕,怕和阿年直接明确的断开。
连着的那根筋有人拉扯,疼归疼,至少,筋还连着……
“……”阿年看着那一百块发呆,这孩子一定向他妈妈,听说他妈妈是这样性格。
天黑了。
雨停,走出肯德基,阿年低头闷闷的返回巷子,这算什么事,一句话不容人说。他喜欢你的时候,乖的跟吃了哑巴药一样,散伙了,语气尖酸的难以忍受。
“啊——”低头走路的阿年突然被人一扯,身体就撞击上了巷子里的墙壁,漆黑中阿年被强吻了,男人的唇齿迫切的撬开她的小嘴儿,舌头进入,缠卷起来。阿年本是惊的一身冷汗,却感觉到了这熟悉的气息,是管止深。
像做梦一样,连样子都没看见便吻得凶猛。一番缠绵激吻,阿年急急地说:“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什么,你问我来了高.潮……”管止深伸手握住阿年的腰部,笑。阿年无语,指甲抠疼了他手臂,他额头抵着阿年的额头,感受这份心安,粗喘道:“怎么全是都是湿的?”
“忘带伞了。”
“阿年,心不会变对不对。”
“不会。”
“我怎么信……”
踮脚,主动吻他一下:“这样呢。”
“不信。”
“怎么能相信?”
“阿年,你肯定我。……给我生个孩子。”
“……”
前面,阿年还点头,肯定他,了解之后一定会肯定。生孩子,他妈说也就算了,他怎么也说……阿年脑补画面,自己抱着一个孩子,哇哇大哭,那她也要哇哇大哭了,谁来哄,管止深哄俩么><。
管止深蹙起眉头,这种时候,难道阿年不该动情?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替他可悲:换成别的女人,这会儿早该跟你滚到床上生宝宝去了。你家阿年,天生情商上存在bug。
所以,床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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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出来一下:不喜欢方默川的亲都摸摸头,到他情节少的时候自然就少了,现在这块儿他还退不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