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说，但也要有机会啊。每次不是聊上几句你就说忙，你在哪我也不知道，干什么我也不清楚，对你的现状我可能还不如莫奇清楚。”
想起连日来男人的冷淡，楼沁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
“之前你说不会勉强我结婚，可现在呢？我不答应就对我不闻不问，你承诺过对我好要处处宠着我，你忘了？”她抽搭了一下，晶莹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悬悬欲坠，“你还说不会勉强我生孩子，然后呢？现在孩子都四周了，我难道还要打掉它吗？”
“你答应过我的事，哪样做到了？还不理我，故意冷着我，你知道我这几天一个人有多难受吗？怀疑自己怀孕的时候也不敢跟你说，我连验孕棒都没有勇气去买，要不是这次我哥陪着我.......臭凌叔，你就是仗着我爱你，拼命的欺负我，比外人还讨厌！”
她哭得抽抽搭搭，断断续续，凌聿风的心几乎也在这一刻被蹂躏得细碎。
把她锤着自己胸口的手握着，怕她弄痛了自己，软了声音和她道歉，“我知道是我不对，这次做的过了火。其实，我也不是完全对你不闻不问。”
楼沁不相信他，就这么瞪着她那双小兔子似的红眼睛，气呼呼的看他。
男人被这目光看得情动，可这时候明显不是亲热的好时机。
把她的手拉到唇边，去亲她葱白如玉的指腹，低声说，“你每天去上班，我就在你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你做公交车的时候，我就以三十迈的速度开在公交车的后面。你去医院、去找夏士雄，和池景灏住在一起，我都知道。”
“......”楼沁眼睛瞪得溜圆，好半晌，才呐呐地道，“你跟踪我？”
被她惊讶的神情逗笑，凌聿风点头，“我得知道你是不是有好好的吃饭睡觉，是不是安全的。我怕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伤心，可我也怕你一点都不伤心。所以每天看着你，我才能安心。”
渐渐消化了他的话，楼沁才意识到，今天早上在医院门前看到的那辆雷克萨斯果然不是她的错觉。
“所以，我被楼钰带走的时候，你才会这么及时出现在禹城？”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城市！
提到下午那件事，男人眼神有了变化，狠绝的寒光从黢黑的眼底迅速划过，等这些负面的情绪消失后，他才对她再次开口，“我担心你，不知道池景灏带你来医院做什么，心里一急，就忘了跟踪的事，才会被你发现。我要是不躲起来就好了，楼钰也不会有机会伤害你。”
凌聿风是真的后悔了，就算是不结婚也罢，至少她还平平安安地待在他身边，如果今天真的有什么万一，让楼钰得逞，恐怕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抹平这个遗憾。
他发出一声喟叹，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她身上还有消毒碘酒的味道，他闭上眼睛闷声道，“是我不好，就算急着结婚又怎么样？你等了我将近六年，难道我一年都还等不了么？这么逼你做什么，你伤心，我也高兴不起来。张铎说得对，明明恨不得马上飞奔到你身边，还硬要装作很潇洒的样子，然后背地里跟个变态似的跟踪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说着，他在她的肩头蹭了蹭，精短的短发像是羽毛一样搔过她的肌肤。
“我答应你那么多事，却一件都没有做到。我怕你离开我，一想到你不是我的就特别受不了。可我刚才想了很多，那时候你追我，肯定也是一样的心情，但你也没逼我做任何事，给予你任何的承诺，就一味的对我好。小沁，在情爱这方面，我不如你勇敢，不如你大度，也不如你不顾一切。我自私、懦弱。几年前你追我的时候我就对你动了心，可还是违心的把你推开，自诩为了你好。几年后说什么都不勉强你，到头来还是盼望你的身心都是属于我的，我太坏了。”
楼沁听着愈发红了眼睛，他这番话说的她难受。
几年前她的确是那样的心情，爱上这么优秀的男人，自卑的心里作祟，她每天过得既幸福又惶恐，怕有一天他爱上比她更好的人，抛弃她离她而去。
只是如今，位置对调。
她再也不是那时的楼沁，而凌聿风也不再是哪个时候的凌聿风。
在商场上杀伐决断指点江山的男人，有一天也会变老，他也会害怕、也会不安，也会自卑。
这种心情，她其实最了解不过，因为她曾经深有体会。
楼沁咬了咬嘴唇，用很轻地声音，不确定地问他，“所以，你不会逼我结婚了？”
凌聿风像是怕她不信，坐直了身体，直勾勾地回望着她，“嗯，不结了，哪怕就这么过一辈子，只要你不离开我。”
楼沁眨了一下眼睛，幽幽地凝视着他严肃认真的表情，“可我改变主意了，怎么办？”
瞬间，男人破天荒的露出怔忪的表情，像是懵住了。
片刻，他的眼睛绽放出漂亮华丽的光彩，像是有无数烟在其中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