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死吧。”池净轻描淡写地道。
向来多项选择题的难度就比单项选择题要大,单项的只有一个答案,选中了就是做对了。但多项选择题就不一样了,少一个,多一个,错一个,都全军覆没。
“…”东方乐。
“现在,说说你们的看法。”池净又道。
这种情况下,集思广益只会百利而无一害。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大家的命都绑在一起了,坐在同一条船上,只能团结了。
“我觉得凶手是李家二公子吧?”没想到,段顺姑是第一个开腔的。
看得出来,她早就对故事中的李二公子不满了,这才第一个讨伐李二公子。
“为何?”东方乐好奇道。
同一个事情,男人的看法和女人的看法相差甚远,在他看来,李二公子没什么不妥呀。
新婚燕尔,自己的丈夫先是发疯继而寻死,王妮想要回娘家小住这一点也无可厚非。而李二公子作为小叔,为了嫂子的安全着想,送一送她,并无任何不妥。
难道要让王妮一个孤身女子上路吗?
“王妮新婚变新寡,更应该注意自己的名声。跟小叔子二人结伴上路,就算是成亲前也是不妥,何况成亲后?总之不妥,不妥。”段顺姑连连摇头道。
她作为一个过来人,深知寡妇门前是非多的道理。
这王妮丧夫,心情大受打击没想太多便也罢了,这李二公子怎地也不知道避嫌?
最起码也多找两个人结伴才是。即使路途并不遥远,但这孤男寡女的,送到家了不赶紧离开,还用饭…
李二公子有问题,大有问题。
“不对。”楚家并不认同段顺姑的看法。至于他的看法倒是简单,“若李二公子是凶手,他应该知道婚房床底埋着自己兄长的碎尸,那他又为何回家让李父李母将坛子挖出来,以为是金子?”
“这…”段顺姑经他一提点,也感觉矛盾所在,支支吾吾起来:“说不定他那是,真以为还有一坛金子?”
“不可能,哪有引人去挖自己埋下的尸的道理?这不合常理。”楚家肯定地道。
东方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越来越发现自己脑子不够使了。“我只想知道一个事情,李大公子的鬼魂真的出来了吗?”
话一出,石室内似乎骤然温度下降了许多,众人皆感觉背心一凉。
“不…不…不会吧…”秦十一脚软了,抖声道:“真的有鬼吗?”
“没有。”将离肯定地道,顺便白了东方乐一眼。
蠢弟弟。
“嗯,人心比鬼还可怕。”池净补充道,同样肯定李大公子坟中发出的声音并不是鬼。
那只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罢了。
“呼…呼呼…”
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
“啊——”秦十一跳了起来,直跳到秦八身上,“有鬼,有鬼,有鬼!”
“呼噜…呼呼…呼呼噜…”一声比一声有力,一声比一声节奏感强的呼噜声,从不知何时靠在了段顺姑肩膀睡着的小鱼鼻子中响起。
“……”秦十一。
“……”秦八。
“……”其他人。
池净看小鱼一眼,无奈摇头,协助段顺姑把她放到地上让她靠着背包继续睡,这才继续道:“这个故事里,没有鬼。坟里的声音是有人在故弄玄虚,目的是揭穿这桩阴谋。”
开玩笑,建国之后不准成精,要是涉及鬼神的东西,那可是不让登报的。
“王妮。”将离突然出声道。
“对,王妮必定是凶手,甚至是元凶之一。”池净再次附和道。
拜堂前,李父李母必定看着自己的儿子拜堂后才会锁入洞房,所以李大公子一定是在进入洞房后才遇害的。而案发现场就是婚房,婚房里发生了什么,王妮一定知情。
王妮,是第一个确定的凶手。
“那第二个凶手呢?一定是那个说李家有血光之灾的神棍了。”东方乐道,难得脑子灵光了一回。
毕竟故事中,正是因为这个装神弄鬼的神棍,李母才会听信谗言,将一对新人锁在屋里,让歹人有了下手的机会。
“对,这是第二号凶手没错了。”池净难得赞赏地看他一眼。
东方乐心里美滋滋,更努力地思考起来。
“王生也很可疑。”池净道,但她其实不太确定。“如果王生是凶手之一,那藏身在坟中,提醒李二公子婚房有异的那个人又是谁?”
“会是渔三么?”一直默不作声心浮气躁地抓痒的秦玧也插了一句。
实在不是他不想帮忙,但他身上已经痒得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了。
“对,故事里提到,渔三热情仗义,见到溺水幼童都会去救,而且也不在意钱财。”段顺姑也附和道。
她对渔三深有好感。
“不是他。”将离皱眉道。
“我也不认为是渔三。”池净道。
“为什么?”段顺姑傻眼了,“渔三是个大好人呀!”
“不能看表面,顺姑。这个世界上怎会有不爱财的男人?那他图什么?”池净道,同时若有所思。
段顺姑这是入戏太深了吗哈哈哈…
将离闻言,不着痕迹地看了池净一眼。净净心思之缜密,实乃师门之幸。
“还有一个问题。”楚家忽地想起最大的一个疑问,“如果说婚房床底下坛子中的碎尸确实是李大公子的,那渔三从河里捞上来的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又是谁的?”
“嗯哼,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东方乐冷笑道。
谁说天下男子皆薄情?黄蜂尾后针,最毒的还是妇人心呢!女人狠起来,男人都甘拜下风…罢了罢了,男人女人都一样,谁也别说谁。
“还有,从婚房里披头散发跑出来的那个人必定是凶手了。王妮再如何心肠歹毒,也是女流之辈。把李大公子这么一个成年男子杀死并碎尸,绝不是独自一人能办到的事。”池净接着分析道。
“可他不是疯了,跳进河里淹死了吗?”段顺姑没搞明白。
“不,从婚房里跑出来跳河的人,并不是被渔三捞上来的人。”池净再确定不过。
这边凶手刚逞凶得了手,怎么可能跳河轻生?
河底的尸体,只怕也是早有准备的。
“我要疯了……”秦玧喃喃道,只觉听得头痛欲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