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迅速在袖中抽出一张符握在手心里,也朝黄鼠狼冲了上去。
…
一刻钟后,鼻青脸肿的它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嘤嘤嘤…人家不管,人家要对象…嘤嘤嘤,命好苦嘤,好寂寞,寂寞了好多年…”
围观了许久大型揍人现场的众人,听见这大男子发出来的“嘤嘤”哭声,忍不住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只想抡起拳头冲上去也揍他几拳。
“啧。”池净再次握起了拳头。
矫情是病,再揍一顿就好了。她手心里的符能确保她每一拳都是打在黄鼠狼的魂体上,而不是被它附身的楚家,因此她下手毫不留情。
“啊!我走!我走!呜呜呜,好看有什么用,这么凶的婆娘,不要也罢…”它哭喊着,像个被丈夫暴力虐待,受尽了万千委屈的小媳妇般抽了抽鼻子,身子一扭,便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它放了一个又响又臭的屁,还漫出阵阵黄色浓烟。
“靠!算你跑得快!”池净捂着口鼻咒骂道。
“呀,姑娘,墙不见了!”浓烟过后,段顺姑睁眼一看,惊讶地指着前方道。
前面哪里还有什么墙?
将离默然上前,蹲下来在他身上某穴位拍了拍,楚家总算幽幽转醒。
与方才鼻青脸肿的模样不同,此时的楚家只是脸上有些不算太严重的淤青。恢复了意识,他在将离的扶持下站了起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大家,道:“我怎么了?”
“没事,走吧。”池净淡然地道,仿佛方才那个按着楚家可劲地揍的母夜叉不是自己。
东方乐难掩同情地朝将离看去,发现将离看着池净的眼神丝毫没有因此而有半点变化,一如既往的带着宠溺。
他撇了撇嘴,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处。
总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秦玧的心里也感觉挺不是滋味,抿了抿唇。
山鬼在他心里犹如空谷幽兰,虽冷清但优雅,如今看这池净方才揍人的姿态,哪里还有半分当年山鬼的气质?
姑娘家,动辄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池净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她的行为,反正身为未婚夫的大师兄都没发话呢,其他人算得了什么。
楚家摸了摸脸上的淤青,龇牙咧嘴地疼,搞清了来龙去脉后,也只好认了。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走了一刻钟不到后,狭窄的甬道豁然开朗,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宽敞的一段泥路。
被石壁挤迫了一路,这下身子总算可以好好地施展开来,纷纷眉开眼笑。
泥路?
池净却越看越觉得前方的那段泥路违和感越来越强。
这样的地下墓室,就连棺木都是石棺,除了密室逃脱里的那个故弄玄虚的木床木桌子木架等摆设,这一路来眼前所见也无一例外都是石头所凿刻。
所以,到底为什么这里会出现泥路?
她沉默着站在原地不动,楚家段顺姑等人自然也跟她一起,等待着她发话。
可秦家的属下们可不是听她指挥的。
秦玧维持了一贯的以人命开路的风格,指了指方才报数时排在最后的第二十一和第二十二号属下,道:“你们两个先走。”
二十一号和二十二号虽心有余悸,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先踏了上去。
“慢!”池净突然出声,并伸手拉住了二十一号,而将离极有默契地同时拉住了二十二号,双双手一收,二十一号与二十二号便被他们用力扯了回来。
“池姑娘?”事发突然,二十一号虽然有些惊吓,但面对着这位带着他们一次次过关斩将的姑娘,也是恭敬而有礼的。
“我怀疑这里下面是个陷阱,不要轻易涉险。”池净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出缘由来。
眼前这些人与她非亲非故,到了最后关头,必定还会反过来跟她争夺宝藏,她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其实应该是任由他们去送死,而冷眼袖手旁观。
可是她刚才是真的没想太多,一切由心而发,她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动手扯住他们了。
“怀疑?”秦玧对池净的多管闲事有些不高兴,“既然怀疑,那我派人去试探,这不就刚好能证实这到底有没有危险了?”
“秦少爷,”东方乐适时地冷笑,有些鄙夷地道:“你这些人要是被你这样用来探路最后一个个全死了,而我们还没找到出口,等再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又怎么打算呢?”
把自己的属下当挡箭牌,说实话并没有那么可耻。可若这是可以避开的危险,他却不曾有丝毫考虑过让这些出生入死的属下们惜命,先尝试其他的更安全的办法去探路,那这样的主子真是令人心寒得紧,死不瞑目啊。
“侯爷说得是。”秦玧也不恼,笑了笑,好脾气地应了声。
在他未得到这个宝藏,这个江山的皇帝还是姓凌,皇后还是姓东方的情况下,他秦玧还是很愿意给东方乐几分薄面的。
所谓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
另一边,池净在那一段截然不同的泥路旁边蹲了下来,拿出匕首开始挖起路来。
“姑娘,让我来,我有铁锹。”楚家道,从身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折叠的铁锹。
那是池净以前突然心血来潮,特意画下来请钟铁匠按图打造的,为了方便她自己带着出外跟大师兄学堪舆之术。
没想到如今送给楚家用来盗墓了。
楚家才用小铁锹铲了两下,上面铺着的那层薄薄的掩土就被他轻易铲开,露出薄泥下面的木板来。
“果然是连环翻板!”池净扯了扯嘴角。
“连环翻板是什么?”小鱼边道,边好奇地用铁锹捅了捅那土下的木板,只见这段木板被按了下去,另一端木板却翘了起来。“呀!”
“平衡木。”将离肯定地道,眼里掠过对池净细心的赞许。
小师妹比他想象中的更优秀。
“对,也可以说是平衡木。”池净解释道。
连环翻板是陵墓内常见的一种机关。造墓者会在墓道中挖一个又深又长的陷坑,坑底铺着一排刀锥利器。
而坑上则铺上几排木板,每排木板与木板之间有固定的轴,木板两端则系上同等重量的金属,呈天平秤状,以保持木板的平衡。
通俗来说,表面上这是一条泥路,实际上浅浅的这层泥土只是迷惑人的障眼法,让人毫无戒心地踏上去。
踏上去后,没走几步,就走到了木板中间。而这些木板表面上看是木桥,实际上却由几个平衡木组成。
也就是跷跷板。
人踩上由跷跷板组成的木桥,木板一端随之翻转,又怎么会不失去平衡,掉到坑里呢?
坑里的一排锋利的尖刀正好将人接住,刺进他的胸膛及五脏六腑…
顷刻间血溅当场,命丧黄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