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酒楼?”想起那桌豆腐宴,楚家眼神一亮,咽了咽口水,但很快又垮成了苦瓜脸:“你让我帮忙抬棺木还行,我去了酒楼我能做些什么?”
“我并不需要你做些什么。”池净接过话来,朝玉瓶安抚式地笑了笑。
“姑娘意思是让我什么都不干,白吃白喝白住?”天底下真有这么大只青蛙随街跳吗?搞半天这姑娘是个傻的?自己也是个傻的,还认真地讨论那么久。
“是真的。”池净又道。“平时不需要你做什么,忙起来的话帮忙着剁剁肉也可以,按你现在抬棺的工钱十倍来算,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玉瓶不知道池净有什么打算,但她向来盲目地支持池净的任何决定,所以没有说什么。而何必方也并不觉得池净提出的奇怪的待遇有什么不妥,只因为他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因为她跟自己也这么说过。
“什么条件?”看起来这姑娘是认真的,否则怎会连何必方也见怪不怪的模样。真能信吗?楚家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唯一的条件就是,我不会勉强你们做伤天害理与违背自己心意的事,但如果我有事需要你们帮我去办,你们得尽力帮我完成。”池净道,相信他们也能理解何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姑娘你这是看中我什么.”这样说好像有些不妥,但楚家想不出还有什么更贴切的问法。
“你的身手敏捷灵活,力气够大,而且你擅长伪装。当然你还有一些其他的优势,到时你会知道的。”池净适可而止,小小卖了个关子。
“一定要跟着你走吗?”这诱惑不可谓不大,毕竟十倍的工钱,可以多养活好几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了.
“我并不是打算要困住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在北县若有放不下的牵挂,你就在北县等候我差遣也行。若你打算跟我去京城,每月托人带银子回北县也可以。”不但薪资待遇优渥,且事少钱多离家近池净自认绝对是整个东离最好的东家了!不,她其实更像个猎头。
但是,楚家这样的人值得。
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啊.楚家心里有些慌,如果明天一觉醒来,一切都是一场梦,怎么办?
“看来我们都先回去歇息吧,你考虑一晚上,明天答复我。何必方知道你住在哪,我们明天会去找你。”池净看出了他心里所想,决定给他一晚上时间好好消化消化。
虽然她觉得他是一定会答应的。
往天上月亮看去,意外地发现竟快要进入子时了。他们竟在这荒山野外呆了那么久.
打了个激灵,几人赶紧互道了别,各回各家。
新坟终于恢复了宁静,风轻轻地吹过榕树,榕树叶子又轻轻地响了起来。斑驳的月色映在坟的碑上,风渐渐地变得强劲起来,伴随着不知何处传来的悠远的笛声,像地下的长眠者在低低呓语。
风越来越凛冽,吹得旁边的几座老坟上的野草都有了几分瑟缩之姿。两只老鼠从众坟中奔窜而过,经过那两座新坟之时竟像被人粘住了脚般,小如绿豆的眼茫茫地似是突然找不到回鼠洞的路,连“吱吱”声也叫不出来。
似乎停留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眨眼的瞬间。两只老鼠发现自己突然又能走动了,抖了抖身子,赶紧逃命似地离开这散发着冲天尸煞之气的怪坟。
它们走后,月亮又斜了一些,没有了榕树叶子的遮挡,月色将那两座新坟的其中一座照得明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