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加剧的不止凌紫年,还有她。
如果卫公公不是也忙着发抖,他便会留意到这个他印象不深的小知子此刻正把手伸进太监袍的右侧,紧紧握着一个突出来的类似于刀柄的东西。
突然,池净头部强烈地剧痛起来,眼前一阵摇晃,身子一软,正好倒在凌紫年前来扶住她的臂膀里。
…
“…五路阴神,八方小鬼,急急如律令,速来助我…”面朝着皇宫的方向,诚通口中振振有词。
神案上摆着一碗半生熟的米,一碗豆腐,一碗漂浮着几张槐叶的清水。三个大碗前有三个小香炉,分别点燃着三根蜡烛,三柱清香。
念完了咒语,他往三只大碗里各放了一滴血。首先往地上撒了一把半生熟的米,再将槐叶水倒在豆腐块里,混合着槐叶水将豆腐块捏碎,同样倒到地上。
只有小鬼喜食半生米,豆腐渣,喝槐叶水。
将左右宫女偷来的几根头发包裹在一张黄符纸里一起烧成灰烬,将灰烬一点不漏地塞进稻草人中空的头部。
接下来,他在稻草人额头处贴上一张黄符,拿起画符专用的毛笔,用蜈蚣与毒蛇蟾蜍等混合的血画了一道复杂的符。
画完符后,血还余下少量。他取出六枚钢针,将针尖位置均匀地沾上那些毒物的血。
最后,再分别以四枚钢针定住稻草人的四肢,一枚刺进稻草人的头部…
“说,与你一起威胁舞贵妃的同党是谁…”诚通虽是对手里的稻草人说着话,他却知道听见的会是远在皇宫之内的池净。
…
这是怎么回事?
池净头部的剧痛如针刺般疼痛难忍,她在凌紫年的臂膀里紧咬着唇。她根本无法动弹,连双眼都疼得无法张开,冷汗淋漓。
凌紫年看着她痛苦的脸,心里微微揪了起来。这小太监是在演哪一出?苦肉计?欲擒故纵?
“我…没有…”我没有同党…池净忍着尖锐的疼,回答着脑海里的那个声音。
这个声音,她听过!
“快请太医!快!”凌紫年摸了摸她的额头,竟发现她体温滚烫如火,不似作假。是他方才太凶,吓到这小太监了?所以如今有旧病发作?
卫公公领命疾奔出去传太医,御书房里只剩下她和皇帝了。这是最好的机会!
可是她像是被人定住般,别说拔出匕首了,就是动动手指也办不到。
“你果真没有同党?除了你,没有人知道舞贵妃的事情?”那声音容不得她思考,再度像催魂号般响起。
是舞贵妃…
只要确定她没有同党,她就要这样莫名地当场死掉!
池净意味过来,不能说真话!可是头部巨大的痛楚在驱使着她坦诚道出:“…没有…”
没有就最好了。
诚通微笑,将最后一根最粗最长的钢针缓缓推进稻草人的心脏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