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思念着你。自从我误以为你已经死了,每年的清明节都会给你送去一束菊,在那个树葬墓碑下,我流了多少眼泪,你知道吗?现在,我对你并没过多的要求,只是想抱你一下,吻你一下,难道你连这一点都忍心拒绝吗?”曲惠哀怨地指责道。
我怎么对曲惠解释这一切呢?显然,我解释不清。若是我对她说:“我身上附着一个厉鬼,他不让我和你有丝毫的亲热之举。”此言一出,或是会把曲惠吓个半死;或是会让她误以为我装神弄鬼。再说了,这个无头男尸刘坚也不会允许我泄露天机。
唉!我现在懊悔万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上了无头男尸的当,让它钻进了我的身体里。
“曲惠,你的心意,我完全能理解。我和你一样,这么多年来,无时不刻思念着你。但是,你现在已经结婚了,这就注定咱俩只能做个好朋友。再说了,刘雄随时都会从洗手间回来,如果他看见咱俩亲热,就会引起天大的麻烦来。所以,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会抱抱你,吻吻你的。”我决定先采取缓兵之计,把曲惠稳住再说。
“好吧。”曲惠眼泪汪汪地答应了。她幽幽地望着我,问:“诗文,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没呀,真没。”我肯定地回答:“不信,你问刘雄嘛。我的事儿,他都知道。”
“诗文,你这么好的条件,咋会没女朋友呢?”曲惠不解地问。
“怎么说呢,一来,我一直思念着你,旁的女人看不上。二来,我干的这个考古工作,整天和女尸打交道,和活蹦乱跳的姑娘见不着面。”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曲惠狐疑地望着我,又问道:“你是不是爱上了那个被你撞死的苗丝雨?”
“我爱苗丝雨?”我听了曲惠的问话,犹豫了起来。说心里话,我确实爱上了苗丝雨。
曲惠见我欲言又止,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阴沉着脸说:“我知道了,你爱上了苗丝雨。不过,我想提醒你:苗丝雨已经死了,你是不可能和一个死鬼恋爱、结婚的。”
是啊!曲惠说得没错,苗丝雨已经死了,我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和一个死人恋爱、结婚的。不过,我一直记着停尸房老徐头的那句话:“这小子和她有阴阳缘。”
“阴阳缘”是什么?我不懂。但我知道:这个老徐头不是个一般的人,他是通灵之人,能在阴阳两界行走,他说的话不会没一点道理。
缘份这个东西我相信,就拿我和曲惠来说吧,我俩的缘份就是只能做好朋友,否则,她怎么会误会墓碑上的那个“章诗文”是我呢?她怎么会在结婚典礼上才与我相遇呢?她又怎么会嫁给对我有救命之恩的铁哥儿们刘雄呢?所以,我和曲惠的缘份就是“好朋友”。
我一见到苗丝雨就爱上了她,而且是深深爱上了她,尽管我已经知道她死了,但这种爱还是象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阴阳缘……”我喃喃自语道。
“诗文,难道你相信那个老徐头的胡言乱语吗?天下哪儿有什么阴阳缘,我奉劝你理智一点,别做春梦了。”曲惠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