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曹聚从冯蘅的粉臂玉腿中起床,洗漱一番,刚刚吃了早饭,典韦就来禀报,说是甘宁已经领悟,求见曹聚。
曹聚微微一笑,让冯蘅收拾一番,穿回军装,就带着典韦和史阿出了门,去县衙了。
来到县衙之后,还是昨天那些人,甘宁依然跪在中央,却是少了昨天的绳索,待到曹聚坐下之后,朗声说道:“启禀主公,末将已经知道自己所犯之罪何其大,今日再见主公,更加无颜,请主公斩下甘宁之首,以慰阵亡将士在天之灵。”
曹聚依然还是面无表情,淡淡问道:“兴霸,汝且说说,有何领悟?”
甘宁的脸上立即就是一阵愧疚,叹道:“阳城一战,非但损兵折将,更是使得主公大军受到牵累,贻误对阳翟之战机。待我军攻破阳城,休整之后东进,只怕阳翟那边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必然会使得我军更多伤亡,此皆是末将之罪也。”
听了甘宁的话,曹聚颇为奇怪,转首向阎忠看过去,后者依然还是闭目养神,右手轻轻捋着颌下的胡须。
诸将见曹聚将目光望向阎忠,皆是心下一紧,暗想,莫非,主公猜到这番话是出自阎军师之口不成?
曹聚心存怀疑是不错,但他不是怀疑这番话是出于阎忠之口,而是奇怪,这个感悟并不是很深刻,绝不像是阎忠的手笔,难道这番话不是阎忠教给甘宁的吗?
但不管怎样,曹聚这一次只不过是故意为难一下甘宁,当然不想砍了他的脑袋,便点了点头道:“兴霸,暂且起身,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甘宁一听保住了性命,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即抱拳道:“末将深知罪行深重,任凭主公责罚,决无二言。”
曹聚淡淡说道:“革去先锋官之职,留守后军负责押运粮草,待到我军回洛阳之后,杖责五十军棍。”
兵败,先锋官之职肯定保不住,至于五十军棍嘛,肯定是少不了的,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甘宁心下感动之极,想说一声“多谢主公”,却又觉得不妥,忍住没说。
曹聚叹了口气道:“诸将,今日皆要谨记兴霸之失,凡事多加思考,不可轻敌冒进。其实,此次阳城诈降之计,的确毫无任何破绽,纵然是孤,亦不会怀疑有假。然则,若是兴霸能遣一十人小队,先行入城登门查看,岂能中计也。”
其实,戏忠的这次诈降之计,不但有诈降,还有空城计的成分。
因为阳城之中,只有两千守军,全都从城内出来了,阳城也就成了一座空城,甘宁轻易中计,倒也不亏。
其实,这手空城计,戏忠已经是第二次使了,只不过,第一次虽然也让甘宁信以为真了,但只不过他巡夜之时发现了阳城守军的动静,这才使得戏忠的计策破产。
曹聚又说道:“先锋一职,非但是逢山开路,遇河架桥,更是需要根据战况,夺城拔寨,牵制对方主力也。今次,若是敌军强悍,兴霸兵败,孤自然不会动怒,然,前有戏忠调一万百姓冒充守军之事在前,更有子书劝解,兴霸仍然一意孤行,孤岂不怒也。”
甘宁立即又是一副愧疚之色,低着头,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