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太后登时为难了,虽说曹聚说的有道理,可袁氏是四世三公啊,门生故吏遍天下,若是杀了袁氏兄弟,估计会引来很大的麻烦。
这下子,袁隗和袁逢就不能再沉默了,袁逢立即说道:“驸马此言差矣。”
准备杀小的,老的当然不会不蹦出来,曹聚早有准备,淡淡问道:“不知袁大人有何高见也?”
“高见谈不上,只不过是不敢苟同驸马的提议罢了。”袁逢瞄了曹聚一眼,对太后一抱拳道,“太后,老臣以为,本初与公路此举,并非如驸马所言。”
何太后马上问道:“袁爱卿直言无妨。”
袁逢说道:“老臣深知斩草当除根之道理也,张让等逆贼执掌禁宫多年,那些黄门之中,不知多少是其心腹,甚至于像渠穆那种武功高强刺客,因此,若不能处以铁血手腕,只怕日后太后与皇上会生活在凶险之中,甚至于很有可能遇刺也。”
曹聚心中暗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袁逢这个老东西果然不是盖的,轻描淡写就把袁绍和袁术的危机给化解了。
可曹聚怎么会就此让袁氏得意呢,冷笑一声道:“袁大人此言差矣,素来都是平乱除其首恶,从者降可免罪。此次大乱之所以成,乃是大将军何进与宦官之争斗也,而大将军身死,我等只需将张让等人抓住,斩首即可。”
“然而,袁绍在南宫大肆屠杀黄门,导致北宫黄门心存死志,不但不降,反而拼死抵抗。枉死千余将士不说,就说袁绍若能纳降南宫黄门,加以安抚,必能使得北宫黄门背弃张让等人,将之捆缚,打开宫门投降,又如何会出现后续之事也?”
袁隗立即反驳道:“驸马,此言差矣,张让久控禁宫,党羽众多,若不斩尽杀绝,日后必然死灰复燃,此乃其一。其二,张让等人已经劫持太后与皇上,假传圣旨,不但黄门不明真相,期门与羽林二军也会受其迷惑,纵然本初纳降南宫黄门,安抚之,然北宫黄门却不知真相,如何会捆缚张让等贼,真乃孩童之言。”
说曹聚的话是孩童之言,极其轻蔑,也意味着,袁家的家主已经怒了。
见曹聚还想再说,袁隗又说道:“请问驸马,驸马率军追赶张让等人,以驸马黄蛟龙驹之速度,为何没有捕捉张让而归,还是说驸马有意放贼乎?”
这时候,卢植突然说道:“袁大人,驸马的确全力追赶张让,但那张让的确狡猾,让段珪驾金根车引开驸马大军,张让劫持皇上与公主骑马逃离了邙山。”
何太后又惊又怒,急忙问道:“驸马,卢大人之言可是实情。”
曹聚心中暗想,亏得刚才有卢植的属下跟着,不然的话,找不到皇上还真是难以说得清楚。
点了点头,曹聚说道:“回太后,正是如此。”
何太后登时傻了眼,突然看到袁术正转着眼珠子,不禁怒从心来,喝道:“传哀家旨意,袁绍与袁术二人兵犯禁宫救驾有功,枉杀黄门,使得事情恶化有过,功过相抵,不再进行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