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御史为人刚正不阿,在朝中也是素来秉承中立的立场。史氏是个性子敦厚端方温柔之人,年前还携子女入京,未听说其与娘家有任何的不愉快言传。史御史如此刚直,若何攸品德有损,依照史御史的性情,想必会与其翻脸。”
栗蔚云点点头,但是对于刘邈,他们却都不知道此人了。
此时一个年且而立的低阶将军上前回禀道:“属下查过刘将军,行伍出身,是先凌关守将宋清的亲兵,十多年前赤戎分兵攻击凌关,守将宋清将军战死,刘邈本是死罪,得人求情免死,在凌关几年后,被调到了昆州做了昆州的守将。”
“宋清?”栗蔚云对这个人有些印象,虽然十多年前她还没有入境安军,栗家与这位宋将军也没有什么往来,但是当年在京城常听人说道此人。
宋清本是将门出身,宋家满门忠良,奈何人丁凋零,宋清是独子,其父已亡,当时先皇体恤,本欲将其留在京城掌管一营禁军,奈何宋清志在边关,最后先皇也未有强留。
宋清战死的时候,其妻已身怀六甲,闻讯后悲痛欲绝,最后在分娩的时候出了意外,一尸两命,也未有为宋清留下血脉。
宋母见儿孙皆亡,虽有侄儿赡养,但没两年也郁郁而终。
栗蔚云当时还身在京城,听闻了这件事情后,对宋清除了敬佩外,更多的是为宋家惋惜哀叹。
“宋将军是忠义之士,其身边的亲卫,想必也不会是大奸大恶之徒。不过……”她顿了下,毕竟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刘邈是否依旧赤胆忠心谁都不能保证。
众人也都明白她未说出口后面半句是什么。
“戚将军刚刚说刘将军是因人求情才得以免罪,可知道是何人?”淮宁王问。
“暂时还没有查到。”
淮宁王叹声道:“消息无误,叛军多半与昆州有关,也就是和刘邈关系最大。你带人将刘邈查的仔细些,无论王知州和何通判与此事是否有关,但是刘邈却是难逃怀疑。”
说着,他有些伤感的道:“希望这里面有什么隐情,若他真的与此有牵扯,那真的是辱没了宋将军的名声。”
说完,淮宁王便让戚将军带人再去进一步的探查,而他也和栗蔚云离开了暂时安顿的小院,去打听消息。
此时白原也已经抵达了昆州,正在让知州王琦协助他来查此事。
白原和淮宁王,一明一暗,这也是之前商定好的计划。
天暗了下来,起了风,初春的夜风依旧寒冷入骨。栗蔚云站在门前的回廊下抬头看着天上的寒星,心系前方的战事,不知道战况如何。
片刻后,回想此次粮草被毁案,她微微的垂首,长长的哀叹一声:不知道大周内部还存在多少蛀虫。
她窃想,如今君不明,臣不贤,将不忠,这样的大周,即便是如今大败赤戎,还能够撑多久呢?
此时淮宁王从房间出来,走到她跟前,劝道:“夜冷风寒,别着了凉,先回屋吧。”
她侧头看着淮宁王,这一年,他脸上的稚气退去了不少,双眸也更加的深不见底,性子也更加的坚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