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游拍了下她的肩头安慰道:“若是真的想家,到明年这个时候你也入军两年了,可以向胡将军恳求,他应该会放你回去的。而且赤戎最近活动频繁,接下来怕是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你终究是个女儿家,不该总是打打杀杀的。”
她应付的笑了下。
这些天她在胡将军的身边听到了许多消息。
赤戎前两次侵扰是三五千人小规模的进犯,也是因为听到如今大周朝廷中的混乱,甚至逆贼将手伸向了军中,打起军械的主意。他们这两次不过是为了试探试探境安军的反应和作战情况。
如今赤戎又增调五万大军,驻守在西山北三百里。虽然目前按兵不动,但用意却是昭然若揭。
赤戎野心勃勃,这么多年从不死心,想吞并大周。如今在整顿,境安军去年虽然大胜,却也损失不小,也正在休整之中。
这场仗说早或许三五个月内,说迟也不会迟到明年春。
如此的形式,她怎么可能离开境安军,她入军的目的就是完成父兄遗愿收回失地和洗刷冤屈重塑李家门楣。
“大师兄,多谢你关心,我知道的。”
关游看着她长叹了一声,自己劝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知道劝她是毫无意义的。
虽然她不再似以前那般的顽皮胡闹,可现在成熟稳重后,意志更加的坚定,自己的话她也就只是听听,还是会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事。
他也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良久,她两个人都沉默不语,气氛显的更加的冷清。
关游便先开口问及了栗府中人现在的情况,特别问到了栗蔚风。
当年失散的时候,栗蔚风还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现在必然是翩翩少年了,他至今却没有见过。
栗蔚云也疏散了刚刚低落的心情,和他聊起了府中的事情。
不知不觉已经夜深,四周巡察的士兵经过,令他们回营房去,他们也不在多留。
接下来栗蔚云隔三差五的去一回女营,其实便是找各种机会见疤女,彼此都心照不宣。
夏夜来得有些晚,夜风吹拂,没了白日的沉闷,倒是凉爽不少。
栗蔚云在女营前院的凉棚最角落的地方找了个小桌子坐下,这里距离舞台比较远,舞台上舞姬的面容看得都不是很清楚,所以也没人和他同桌。
她坐下没一会儿,疤女便端着酒菜过来了,一壶耿州当地的土酒,两碟本地下酒菜。
疤女朝周围的人看了眼,现在这些士兵正被舞台上的舞姬热辣的舞蹈吸引,根本没人注意这里。
她神色激动伸手抓着栗蔚云,凑近她压低声音道:“我打听到一个消息,两年前的那场交兵,李二将军的亲兵还有活着的。”
栗蔚云心中陡然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疤女。疤女眼神坚定而狂喜。
当年二兄的亲兵皆随其追击赤戎主将呼延铤,最后双方均全军覆没。境安军后来寻过去,见到二兄亲兵皆亡,死相凄惨,白袍铠甲均被鲜血染红,亲兵长甚至身首异处。
随后至今,二兄生死不知,赤戎军中也未听闻呼延铤的名字,到底那次追击遇到了什么,怎会如此惨烈,虽然这两年来士兵们私下会说起,猜测纷纷,但终究没有谁亲眼所见。
“人在何处?”她稳住心神。
“神木县顾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