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崇的案子已经结了。”他笑道,“犯案之人也皆伏法,此案涉及之深,能够这么短的时间查个水落石出,荣王等彻查此案的人功劳自不必说,但是秦安和你功劳也不小。特别是秦安,在虞县的时候,无论是明着暗着都是帮了大忙,立了大功。秦安那边已经有了恩赏,不知你想要什么?”
栗蔚云见胥王嘴角的笑容依旧是浅浅,似乎说着是高兴的事情,但是他自己并不是十分欢喜。
她起身拱手回道:“蔚云其实也未有什么功劳,不过是跑跑腿罢了,不敢求赏。”
“你可不是只跑跑腿,查找证人,搜集证据,几次以身犯险,功劳不小,但说无妨,只要本王能够给的,便应了你。”
栗蔚云此时才从胥王的笑容中看到一些真诚,发自内心的一点欢喜。
她沉默了须臾,回道:“其实蔚云不过做些无用功,陛下和殿下都已经查明一切,做了安排,蔚云不敢言功劳,是殿下体恤蔚云一点苦劳罢了。蔚云本是境安军轻骑兵,如今案子已结,蔚云也该回军中复命。殿下若是赏赐,就赏蔚云一匹良驹,蔚云带回军中。”
她说此话时,胥王的笑容慢慢的收起,脸色也稍稍的沉了下来。
当初胥王借口让她照顾他,将她从宪州带来京城,用意她才猜到了七八分,现在她开口说要离开,她也猜到胥王定然不是很高兴,但她不能在京城消磨时间。
胥王盯着她看了良久,一个字不说,暖阁内只有暖暖的热气从脚底向上蹿涌。
以往,若是场面尴尬,水珠都会插话来打破僵局,此时她静默不语的立在一旁,看了看胥王,然后又看了看她。
栗蔚云见胥王不松口,撩衣跪下道:“蔚云唐突邀赏,请殿下恕罪。”
胥王此时才转开目光,低头看着手中的一串香珠,沉默了须臾,苦笑了声,问:“你不想知道给秦安的恩赏是什么吗?”
自嘲的笑容和眼底的落寞,让栗蔚云的心中好似扎了一根刺,微微刺痛。
“陛下已经下了恩赦的诏书,恢复秦安皇室的身份,并加封淮宁王,宣诏的人已经前往虞县,不日秦安便可抵京。”
他抬头看着栗蔚云,再次的苦笑竟是带着几分恳求问:“你还要回军中吗?”
这话的意思是想用秦安的到来留她在京吗?
他是认为她与秦安两情相悦?认为她会为了秦安留下来?
秦安是秦安,无论他能够为李桑榆做多少,但他一旦入京,便在那个人的掌控之中,能够帮她的有限。
何况她不能去依靠秦安,京城的诱-惑太多太大,秦安回来后,是否能够初心不改尚且不知,她还是要靠自己。
“蔚云是境安军士兵,该回到境安军中了。”她坚持道。
胥王见她言辞肯定,目光也坚定不移,心中有几分心疼,心也软了。他不想勉强栗蔚云,但是又不舍得她这么的离开。一旦离开,她便如鸟投林入鱼入水,再难回来。
只要她留在京城,能够时常的见到她,即便她不是李桑榆,那些相似的言行举止也足以给他慰藉。
沉默了良久,他声音疲惫的道:“待秦安入京后再走吧!“顿了下又补充一句,“你功劳不小,也不能随便赏一匹良驹,本王这段时间也命人给你寻匹千里挑一的战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