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与我是骨肉兄弟。”这一句胥王说的极轻,好似不是说给栗蔚云听,而是说给他自己听。
栗蔚云看到他眼神中那一瞬的悲凉和哀伤。
是啊!那个人更是他同胞兄弟,即便心中有怨,他又能够做什么呢?
“殿下的病越发重了,还是请大夫过来给看看吧。”她劝了句。
“无碍。”
缓了好一阵,胥王再次的提笔。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收了笔,然后盖上印,将折子封好。
此时水珠在外面敲门,然后端着一碗参汤过来。
胥王便将折子递给了水珠,让她命人送入京。
水珠看了眼折子,又看了眼一侧的栗蔚云,目光暗淡了几分,接过折子退了出去。
见胥王喝完参汤,她便开口道:“天不早了,殿下还是要早些歇息才是。”
“是啊!”他从椅子上起身,栗蔚云再次的搀扶他进了里间,此时水珠回来,上前来伺候。
胥王这才让她退下。
水珠伺候胥王躺下后,见胥王目光悲戚的看着窗户,便轻声的劝道:“殿下别多想了,早点休息吧。”
胥王却是挥了下手,让水珠也先退下。
凝望着窗户许久,嘴角微微的笑了笑,才闭上眼睛。
栗蔚云回到了差役安排的房间,也是久久不能入眠,今日胥王提出让她代笔,又和她说为秦安求情的事情,这都是故意而为,故意让她知道。
她心中不安,担心胥王会如秦安一样怀疑她是李桑榆。
秦安即便是认定了她是李桑榆,她也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秦安会帮她做她想做的;但是胥王不同,他会拦她。
次日,胥王的身体还是和昨日无差,阎州军的将领和处理清龙帮事务的大小官员前来禀报公务,胥王也只是听着,一干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去做。
众文武官员也知道这位胥王是不问朝事的,而且如今身体羸弱,便也不敢多打扰,只是有什么进展或者新的情况消息向他禀报一声。
在宪州呆了几日,胥王的身体也好了一些,宪州这边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朝廷新派了知州上任,胥王也并无什么事情,便准备启程上京。
出发的前一日,赵滨找到栗蔚云,通知她道:“殿下命栗姑娘随行上京。”
栗蔚云震惊,她本打算明日胥王等人北上京城,她便回虞县,和秦安详说这边的事情,然后了解虞县那边关于军械坊后续的安置,随后就回耿州军中。
现在胥王竟然命她同行。
“赵公子,蔚云……”
“殿下知道栗姑娘的担忧,已经命人给秦小爷送了信,就连境安军中也一并打了招呼。”赵滨立即的截断她想推脱的后路。
“殿下为何让我随行?虞县的事情结束,我尚需要回军中复命。”
赵滨笑道:“这你就要去问殿下了,我只是传话,并不知殿下心思。”
她朝胥王的厢房方向看了眼,她如今不过是境安军的微末小兵,胥王让她随行,她只能乖乖的听命行事,哪有质问的道理。
只是胥王这样的做法,让她心中更加的不安。
“我知道了,烦赵公子传个话,蔚云多谢胥王体恤,为蔚云将虞县和耿州的事情都安排妥当。”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