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主簿走了,衙门里暂时也没什么事,沈景城就牵上马走出了衙门,直接去了傅昱已经买好的粮铺。
此时的店里,只有一个新雇的掌柜招呼着几个客人,傅昱可能还在沿路打造路线,所以没在这里。
沈景城没在店里多停留,只大体转悠了一圈,就打马出了县城。
他得去黄河边上看看堤坝的情况,这里是穷是富他不在乎,但堤坝绝对不能出问题,别一场大雨下来,堤坝不顶事一下子冲垮,那可是很危险的。
他的一家老小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少年,说什么也不能时时面对这样的危险。
沈景城循着记忆走过几处河流拐弯的地方,在其中一处似乎是刚刚修好的堤坝跟前停下,下马刚刚踏上堤坝,脚就深深的陷进了土里。
沈景城看的眉头深锁,就这样的堤坝,能顶什么用?
但想想这里是急转弯,就算人们踩的再结实,也未必能挡住那汹涌而来的洪水,也就有些理解这新修的堤坝为何是这样了。
小水不用堤坝挡,大水堤坝挡也挡不住,估计人们也是因为这个,就索性随他去了。
沈景城深吸一口气,跨上马开始往回走。
幸好他有个好先生,讲的知识几乎涉及到方方面面,虽然讲课时说的不是那么详细,但最起码他也不会手忙脚乱。
只是这治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得好好计划才行。
回到县里沈景城就开始给顾锦写信,告诉了她这里的情况,让她晚些来,毕竟这里的房子还没修好。
顾锦接到信时已经出了月子,看到沈景城信里所说的堤坝情况,她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前世的那些洪水。
顾锦下意识的浑身发凉,可这些事情是无可避免的,只能是像沈景城说的那样,看看怎样把堤坝修好才行。
思索间,她忽然想起当年江正书给他们俩讲课时,偶尔提过一嘴有本专门治水的书,立刻跑去问江正书了。
“先生,我记得您当年曾经说过有一本专门治水的书,叫什么来着?”
江正书被问的一愣,回忆着说:“河防录?怎么了,问这个干什么?”
“是这样的……”顾锦把沈景城写给她的信说了一下。
江正书听的了然,思索着说:“我当年有个学生好像进了水部,我写信问问吧,不,我还是亲自去趟吧,要是那人还在水部,我就问问怎么处理河道转弯的地方,要是不在,我也可以找找其他学生,看看能不能找到个对这方面有钻研的人,治水不是小事,不是看看书就能会的。”
“啊?”顾锦听的愣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问:“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先生了?去京城那么远,您年纪也大了……”
“大什么大?”江正书不甚在意的打断她,说:“我没那么娇相,再说沿路不是都有我们的店吗?就是赶点路而已,出不了什么事。你有这时间还不如赶紧给我收拾点东西带上。”
江正书说着就让她赶紧给自己收拾东西去,与此同时还说:“我从京城回来就直接去余河县了啊,你到时候跟傅小子一起去,路上可千万别落单。”
“哎。”顾锦感动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回头就去叫了沈景城的小厮杨树,让他陪着江正书一起去京城,毕竟他来回京城也不止一次,路线也熟悉。
江正书走后,顾锦还是去县里拿了路引,去府城的书铺搜集了一些关于水利的书籍,等傅昱回来后,就抱着孩子,和顾绣拉着一车东西踏上了去往余河县的路。
虽然沈景城让她晚些,但对于她来说,房子好坏她都能住,再说那里不是还有顾绣的店吗?大不了她带着孩子和顾绣先住在店里,将就将就也是可以的。
然而,顾锦觉得房子好坏都能住,远在济水府的顾玲儿却不这样觉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