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也就算了,怎么胆子还变小了呢?
“草草草……”冯栋梁怎么也没想到沈景城竟然还在皇上面前挂了号,额头上的汗珠瞬间涌了出来,草了半天,竟然回不上话来。
老皇帝皱眉,脸一下子黒了。
这怎么听着像在骂人呢?
沈景城在角落里看到老皇帝那脸,又看看地上还在哆嗦的冯栋梁,赶紧从角落走出来跪倒冯栋梁身边,对老皇帝朗声开口:“草民沈景城叩见皇上。”
这老皇帝最爱砍人,这人可别因为他丢了性命。
老皇帝看着忽然跪出来的沈景城一愣,随后指着冯栋梁勃然大怒:“放肆,我叫济水府东津县的粮长,你出来干什么?”
冯栋梁被吓得身体几乎瘫在地上,哆哆嗦嗦更说不出话来了。
沈景城见状,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再次开口:“回皇上,他就是济水府东津县的粮长,草民如今已经不在东津县,而是青州府青山县的粮长了。”
“哦?不在东津县了?为什么?”老皇帝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那眉头皱的死紧死紧的,老眼里都是不悦。
他可是规定百姓不可随意更换地区的,怎么这小子还一年换一个地方当粮长呢?
“这事说来话长。”沈景城恭恭敬敬的低头,语气里甚至还带了点苦涩。
“那就快说。”老皇帝有些不耐烦。
他最不喜欢人说话拖拖拉拉。
“是。”沈景城脑子飞速的转着,就快速说了起来:“当年草民在移民路上买了个媳妇,那时候草民八岁草民媳妇四岁,没想到草民正好跟草民媳妇爹正好同路,那时候草民媳妇还小,因为被卖伤心的紧,就不想与草民媳妇爹同路,但草民媳妇的爹又太犟非跟着我们到了一处落脚,这些年来我们两家虽说没有来往,可也从未有过过节,但不知为什么草民的大姨子小姨子忽然就联合人来算计草民和草民媳妇,草民媳妇伤心,不好苛责自己爹教女无方,就存了要离开的念头,后来草民小姨子几次三番的纠缠,又加上今年春天黄淮流民到我们县里太多,草民安置流民实在苦无办法,就去找了青山县知县,那是个好官啊,他听说草民如此为难很是同情,就让草民把流民带去了青山县,草民便和那些流民一起落脚在了青山县境内垦荒种地,草民说完了。”
沈景城说的很快,一口一个草民、草民媳妇、草民媳妇爹,草民大姨子小姨子,直把老皇帝听的脑子都差点转的抽了筋。
老皇帝听完,良久才意会过来他说了些什么,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这小子好像命不太好。
小小年纪就移民,结果买了个小媳妇赠了一大家子不省心的岳家,然后还要安置流民,等等……
“安置流民不是县里的事情吗?怎么你还苦无办法安置流民呢?”老皇帝狐疑的问。
“回皇上,县里说了,草民要说出安置流民的数目或出一半的赈灾粮食,还说这是草民自己的意思,更说县太爷对草民此举佩服的紧。”沈景城一字一句的说着。
老皇帝能当上皇帝,什么话什么意思,一听就明白。
这是告状,妥妥的告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