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咱石坎村出美人坯子呢,你看咱村里的哥儿姐儿的,那模样都没有太差的,出挑的更多。”
“兰妞儿她娘,别以为我们听不出来你在这变着花样夸你家兰妞儿,谁不知道你家那门槛都快让媒婆踏破咯!”
一群嬉笑起来,现在关于严家的事,没有那敢说酸话的,若有说的,也被人飞快顶回去,因而气氛竟也无比和谐。
过了半晌,有那眼尖的突然一拍大腿,立在人堆里悄声道:“我觉得哪里不对呢,你们快看看,灼哥儿没带面巾挡脸呢,可我怎么看不见他那条疤了?”
这话题不好高声议论的,被人听见可不好。
然而她这么一提,谁不好奇,登时一群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朝姚灼看去。
等等,我幻视了一种动物,叫什么来着(抠脑壳)
前面的,我猜你是想说细尾獴www
作者有话要说:
嗐呀,我也想要漂亮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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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随着严之默家大棚落成之事传遍石坎村的,还有姚灼脸上的伤疤不知何时治好的消息。
若说在地头上还有人没瞧见的,可随后几日,姚灼难免出行在外和旁人遇上,他也察觉到不少人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脸颊上,见状也只是淡淡一笑。
过去这些人看他,是饱含恶意。
而今看他,却是混杂着惊讶、艳羡,或许还有嫉妒。
姚灼过去也不常笑,经年累月,连眉眼都是冷清的。
现下却不同了,心中少了怨怼,也不介意多给旁人一个笑脸。
一时间,从前不敢和他唠家常的,也会路上遇见了打个招呼,再闲聊几句有的没的了。
这一日,更是有几个村里的小媳妇聚在一起,各自提着鸡蛋、腊肉、白糖一类的东西上门,想请姚灼教她们钩针手艺。
这几人都是村子里的年轻一辈,也有外村嫁过来的新妇,姚灼与她们之间并无龃龉,再看带来的“拜师礼”都是沉甸甸的,一看就是下了决心,一时还有些不知怎么办了。
他没收东西,把人先劝了回去,只说这事自己还需要考虑。
能考虑就是有戏,几个小媳妇反复谢过,怀揣着希望暂且走了。
姚灼做的那些钩针小玩意,村里人也有许多买的,就她们几人,手里两三根钩针小花的头绳,还有荷包。
听说去镇上、县城里都卖得很好,若是学会了,以后岂不可以多一份收入?还不用同那些做绣活的人抢生意。
傍晚时分,严之默从大棚那边回来,就见姚灼坐在书桌前在写什么。
元宝打来了水给严之默净手,姚灼听见动静,放下笔,过来顺手帮严之默脱了外衫。
因下了地,下摆难免沾了泥土,便直接收进了脏衣篓里,回头直接洗了便是。
“地里可还顺利?”姚灼见严之默去小榻上歇息了,便让如意去泡一壶新茶,再端一碟小点心来。
“晚饭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好,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严之默点点头,顺着他问的话道:“已把各类种子都种下去了,先前枸桔榨油剩下的油枯,不是都留着了,眼下正好拿去肥地,再加上我那特效肥料,只等一个月后先给如意居交差。”
茶水上来,严之默先喝了满满一杯,才凑到姚灼身边问道:“你方才在写什么呢,我回来你都没听见。”
姚灼便把白日里有人上门想学钩针的事情讲了,严之默听着,手上掰了一块桃花酥,和姚灼一人一半。
姚灼就着严之默的手,咬了一口奶黄馅的酥饼,满足地眯了眯眼,像只餍足的猫猫。
舌尖舔了一下嘴角的糕饼碎屑,他说道:“我想着钩针同刺绣、裁衣等一样,并非什么不传之秘,若是教给她们,不仅她们多了一个赚钱的路子,日后等店铺开了,也可放在店里售卖,不然只靠我一个人,也来不及做出那么多商品。”
他去桌边拿来自己写的东西,递给严之默看。
严之默接过来,瞥见姚灼的表情有点像等待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局促又紧张。
严之默浅笑着翻阅一番,见是姚灼学着自己从前写的计划书,也写了一下对于手作工作室的规划。
这规划有点像前世时他接触过的,一些地方的扶贫政策,概括一下就是下乡教授技术,再将成品统一收购,运到别处售卖。
细看之下,并没有多成熟,可一想到大半年前的姚灼还是个大字不识的村野小哥儿,如今已经识文断字,通晓经商之道,便让人不得不感慨他的进步非凡。
过了半晌,姚灼还没等到严之默的评价,试探性问道:“你觉得如何?”
严之默合上手中纸张,放到一旁,认真道:“我觉得很好,到时就照你的想法办就是。”
姚灼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明丽的笑容。
严之默又想了想,补充道:“你现如今每日要教二姐识字,回头又要教新来的几人做钩针,别累着就好。”
姚灼觉得自家夫君实在是过于偏爱自己,过去他可是要天刚亮就下地,回家还要打水、劈柴、喂鸡、做饭、洗衣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