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想说的话,没说的话,全都从卢光祖嘴里说出来了。
卢光祖本就参与其中,刚才一番言论里说出的是很多实情。
比起孙传庭亲口说出来的还要细致的多,明摆着是说给孙传庭听的。
想着等到孙传庭哪天掌握了兵权,正是用人之际,想起金水河畔有一名武官可以帮他捞银子,便会提拔他了。
以卢光祖的心机城府,比起边关的一些游击将军和参将都要深沉的多,不失为原因一个人才。
如果孙传庭是个一心结党营私的军头,多半会因为今天的一番谈话,提拔了他。
可惜,卢光祖递错了投名状,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孙传庭的招揽。
孙传庭等到卢光祖带着刘鹅头等人离开了,扭过脸去,打量了几眼李冕:“卢光祖刚刚才想说的那番话,正是孙某想要告诉晋冠,现在也不用说了,不知晋冠心里有何感想?就像卢光祖所说的那般,挡在长平公主前面的衙门太多了,还是暂且搁置整顿草场院,跟着孙某去大兴县做一些废漕改海的尝试。”
挡在长平公主面前的衙门何止是大山,简直是一道天堑鸿沟。
无论是京城三大营,还是二十四衙门,长平公主全都吃罪不起。
卢光祖话里所说的一句嫡长公主,一样是得罪不起草场院背后的衙门。
李冕沉默不语,没有回应孙传庭的询问,似乎默认了以退为进。
孙公点了点头:“有些时候有些事,不能一味的蛮干,兵法上还有避实击虚的说法,在朝堂上更是如此。想要革除草场院积弊的弊政,不能急于一时,一切还要从长计议,等到孙儿在京城三大营担任了总督,才是做出一些尝试的时候。以当前的情况来看,你和长平公主都不宜与涉及了众多衙门银利的草场院纠缠太深。”
孙公难得劝解某位官绅公子,今天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一番话,在于他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看重了李冕这个人。
不想因为草场院的弊政,就让李冕撞在在了南墙上,引起了五城兵马司行、刑部、都察院等衙门的不满。
其他的衙门都可以暂且不提,京城三大营和二十四衙门也可以暂且不提,只是一个都察院足够让长平公主和李冕栽了一个大跟头了。
孙传庭看着李冕离开的背影,离开以前没有说出任何莽撞的话,也没有像京城里的官绅公子那般,为了面子非得撞破了南墙。
孙传庭放宽心的同时,总算是把自己未来的钱粮师爷给拦住了,又怀揣了一些遗憾:“本来还想借着整顿草场院,看一看晋冠的手段,看来只能留着这个遗憾,等到前往大兴县的时候再见识了。”
袁公捋了捋胡须:“在他的这个年纪,识时务是一个难得的品性,他能看清当前的形势,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独到,看来前往大兴县的时候,非得带上李冕不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