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一名普通长工一个月的工银不过二三钱银子,十五两银子相当于老百姓五年的工银了。
李冕依旧是不慌不忙,晃了晃脑袋,抖落一些石灰。
他伸出宁绸圆领袍的袖子,擦去嘴上的石灰,开口说道:“看得出来你操练过弓马骑射,应该是军户出身,尽管动手,出了任何事本公子替你担着。”
秦良玉紧咬着朱唇,迟迟不敢动手,以她的本事,还不把刘鹅头和把棍们放在眼里。
不敢动手,忌惮刘鹅头背后的五城兵马司。
只要她先动了手,随便栽赃个罪名,甚至都不用再脏了,直接就能关进顺天府大牢里。
到那个时候,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的母亲还卧病在床,如果不是为了给母亲抓药,也不会去找刘鹅头拆借银子。
草场院一带谁都知道刘鹅头的贪得无厌,找他拆借了印子钱,十有八九没有什么好下场。
秦良玉是个苦命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娘亲活生生被疾病折磨死了,实在是万不得已了,拆借了印子钱。
随着把棍越来越近,其中还有一名把棍略微靠近了雉奴,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她小蛮腰上的苏绣荷包。
把棍们刚才全都看见了,随便抽出一张兑票,便是十五两银子的兑票。
如果把雉奴的苏绣荷包抢过来,这辈子吃喝不愁了,也有本钱放印子钱了。
秦良玉因为自己连累了旁边的公子和小姐,心里极其的愧疚,再怎么样,也不能连累那位小姐遭到了把棍的毒手。
秦良玉心里有着再多的顾忌,凄然一笑,大不了死在顺天府的大牢里。
临死以前,总算有个人能帮她说一句公道话了,稍微安心了一些。
秦良玉娇喝了一声:“还请公子照顾奴家的娘亲,奴家这条命应该也能值个十两银子,娘亲卧病在床,公子拿出十两银子给娘亲看病就可以了,超出了十两银子,只能说明娘亲没有福分继续活下去了。”
秦良玉说完这话以后,心里有了决断,伸出了拳头,打向了旁边的那名把棍。
在那名把棍靠近雉奴以前,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出拳的速度很快,力气更是大的出奇。
只用了一拳,那名把棍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了,还崩出了一颗牙。
雉奴惊呼了一声:“这位姐姐好厉害,一拳就把人的牙齿给打掉了。”
李冕心里微微错愕,看出了秦良玉是个军户出身,下盘稳健,明显是从小操练弓马骑射。
却没想到她有一把子大力气,一拳打掉了一名把棍的牙齿,说上一句天生神力也不为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