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暖了身子有空说起闲话来,不外是周旭待会到底怎么谢他们,又给多少银子之类的话,忽的有一人询问起刚才进府时,韩武那样子明显是知道这家人的,他们向来是晓得韩武在军中有些能耐名号,想不到还认识这么贵重的人。
“这俺也不知道是不是哩,若真是那家这钱咱也要不得了~”
“啊?头儿,这怎么说的哟,这可是你救人他该赏下的,怎不要呢”
“是啊,这里面有个什么缘故不成?”
架不住弟兄们询问,韩武只能解释道:“你们也晓得俺十几岁就投了边军,那时在投在镇国公之子杨自安手下当个大头兵,那会儿俺们是跟那些高昌人厮杀,俺寻思立些功劳,凭俺的本事当小将官也容易,是而每每奋勇当先,有一回全军更是只有俺是第一先登”
韩武将起自己年少不经事儿的时候来,他傻愣愣以为自己靠着功劳就能当上官儿,结果当时当上了,却是别人当上了,到边关镀金的武勋贵子,个个都转了一圈回京营当上校尉了。
只有他十三岁从军,到十五岁还是个大头兵,大大小小的功劳却是立了不少,可坏就坏在这里面了。
第一次他杀敌十三人,报上军功时,他的顶头校尉将他招来一问,得知他才十三岁当即就踹了他一脚,直骂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吹牛倒是一把子劲儿,说出去任谁也不能相信这么个毛头小子杀敌十三个。
从此往后韩武的军功一次比一次离谱,就是因为太离谱了反而无人信是他自己所为,不是当他吹嘘自己,就是将功劳安到上司头上,叫他又气又无奈好不憋闷。
可他又无背景家世,能见到最大官儿就是一营的校尉,如是几次他也就索然无味,渐渐沉迷起赌博来了,俗称就是摸鱼,而他这么个人能被选拔到京营,却是倒霉千日,终遇到一次机缘。
“俺有有次输的狠了,离着发饷还早对家逼的急,我没法子只能一人趁夜摸到高昌军营里去杀了个校尉,抢了他的银钱好来抵账,运气背了些叫那群崽子发现,俺杀了出来,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跑到方向,跑的天将明了还不放过我,本以为都要撂在哪儿了,却是遇到一队大乾军马将我救了~”
韩武想来都还有些后怕,当时可是上千人追着他不放,几个弟兄却从未听过他说起这事儿来,听的精彩这厮又不说了,一人问道:
“后来呢?”
“后来,后来,那军里的将军见我有几分本事,就将我领到了京城入了京营啊!”
“嘁!京营~”
韩武啐声大喝了一口姜汤,本以为自己得了贵人赏识,从此要一飞冲天了,结果到了京营才发现,除饷银高一些,待遇好一些,训练多一些外。
压根是换汤不换药,甚而边军还没这么多少爷,一混这么多年还是在伙长这个位置打转儿。
而带他来京城的人,正是那次负责选拔边军将勇,补充入京营的周肃渊,那会他还不是宣威将军,只是个小游击将军而已。
韩武只记得那人姓周,比自己大了十来岁,有几年听说是做了大官儿,叫什么威将军,是以到了周府门前,看到牌匾才会那么惊讶。
“哈哈哈,我倒是谁,原是故人来了,一别经年韩老弟可还好?”
周肃渊到门外时恰好听见韩武讲当年如何,是越听越耳熟,当年那记忆可谓不深刻,当即几步夸入屋内,看着坐在椅子上张望的几人。
韩武,站起身来,讷讷看了周肃渊半晌,而后疑惑中又带茫然,忽的开口问道:
“是周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