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她,我们二十多年的朋友,她说的应该是对的。我就没再问了。”
钟秀丽端着两盘饺子,放在餐桌上:“来,旎旎,吃饺子吧。”
“谢谢阿姨,您一起吃啊!”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我去洗澡了,准备睡觉了,老年人困了。”
“妈,早点休息!”
“嗯好。旎旎,你多陪紫阳聊聊天!”
“好的,阿姨,晚安!”
钟秀丽说完,拿着换洗衣服,慢慢的走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旎旎,吃吧,你要什么调料吗?”
“醋吧!”
裴紫阳站起来往厨房走去,然后拿着一瓶醋和几头大蒜,坐下开始吃饺子。
两个人吃完饭,又一起收拾碗筷,站在水槽子前面刷碗。
“旎旎,那你工作辞掉了,接下来怎么办啊?”
“我初步计划是备战法考。”
“啥时候考试啊?”
“今年九月中旬吧!”
“那这还有大半年呢,你这没有收入能行吗?”
“先找找吧!但是你不知道,40岁的女人,很难找到工作的。
我现在想想都打怵,胡冰卿说让我去她父亲的装修公司上班。
我拒绝了,本来我去律所就是走后门,我啥也不会,学历还低,也没有证。
当时我去律所就是想马上找工作,养活两个孩子。
这装修公司我更是什么都不会了,我还是不麻烦她了。”
“那你再回证券呢?毕竟你有着十几年的工作经验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先休息几天,然后我投投简历试试,不行的话,还得走后门。”
“哈哈,这回走谁的?”
“我大学同学,我们寝室的大姐,霍青桐,她在宝利财富。”
“宝利财富,我听过,比鑫达大吧?”
“对,我当时没有基金从业,被刷下来,就没去宝利。
鑫达当时说有证券从业资格,就可以先入职,然后再考基金从业资格,我就去了鑫达。”
“宝利工资能高一些吧,你还自带客户,我觉得入职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但是其实我不是很愿意回证券。”
两个人收拾完厨房,弄好碗筷,刘旖旎回到裴紫阳的卧室。
裴紫阳耳朵贴着钟秀丽的房门听了听,然后走回自己的卧室,关上门接着聊天。
“阿姨睡了吧?”
“没动静了,应该是。”
“我怎么觉得阿姨越来越瘦?”
“你还记得上次她晕倒吗?”
“对呀,不是说低血吗?”
“后来跟孟海洋吵架,情绪一激动又晕倒了,医生说是早期的尿病。”
“对啊,你跟我说过了,现在呢?血控制住了吗?”
“还好吧,米饭不吃了,甜食都不吃,控制的还行,好在她胃口还不错,多吃点粗粮。
每天按时测血,再配合药物降,慢慢来吧,我过段时间把她送回我弟那边去。”
“哦,尿病不是绝症,但就是比较麻烦啊。”
“是啊。跟着我又操心又辛苦,去我弟那享清福吧。”
“这么看来,家里还是两个孩子比较好。”
“你家现在也算是两个了!”
“嗯,江翊非常懂事,十三岁像个小大人。”
“现在孩子营养好,都早熟,再加上他这人生经历,不成熟成长的也不行啊!”
“我俩同病相怜。”
“旎旎,生活没有不哭的,生活不可能天天笑呵呵,有经历的才叫人生。”
“是啊,那就努力发现生活的美好吧!整天怨天尤人也不行啊!”
“是,向前看。”
“你离完婚了,啥打算?”
“我好好治病,争取痊愈。我先陪我妈回石城,看看哪里有没有什么机会。”
“你不回来了吗?”
“我还是想回来的,那里人生地不熟。”
“甜馨园房子都弄好了吗?我现在在家闲着,我可以出苦力,免得阿姨跟你受累。”
“收拾好了,就等着家具送货了,我在放放味道,这边一到期,我就搬过去就行。”
“等你弄好了,我去给你温锅,记得上次温锅,还是在这个房子里呢,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快一年了!”
“日子一转眼就过去了。咱俩都离婚了。”
“我还失去了一个孩子,又成了寡妇,”
刘旖旎说完,陪紫阳没接话,或许她真的不是不知道说什么。
未经他人苦,莫劝其向善。
“有点晚了,我先回去了,孩子在家不知道怎么样了。”
“行,早点回去休息。旎旎,别想的太多,向前看吧。”
“知道,走了。”
刘旖旎穿上大衣,走下楼梯,在早春的夜里游荡在小区里。
路灯发白,她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她看见路边的柳树已经开始冒芽,土地上偶尔会有几簇小草冒尖尖。
她走进家门,分别到两个孩子的房间看了一下,两个人都已经睡熟了。
她将自己收拾妥当,躺在床上思虑着,原本不想多想,可每每一想到老江就失控。
她翻出一个日记本,那是她从沈城老江小时候住过的房间的抽屉里翻出来的。
上面的字迹特别工整,江一天小时候一定是一个认真严肃的小孩,也可能是一个学霸呢。
日记本上都是摘抄,好听的歌词,优美的诗歌,还有一些简笔画。
她看着,轻轻地用手抚摸着笔记本里的字迹,好在是铅笔写的,如果是钢笔,没准儿都看不见了。
她一页一页的往后翻着,还有许多小时候看的动画片的贴纸。
圣斗士星矢,变形金刚,还有阿童木,机器猫,还有灌篮高手。
“怎么全是日本动画片?”
她接着往后翻过去,在最后一页的夹缝中有一张黑白的相片。
她拿起来仔细端详着,男人和女人坐在一起,女人腿上还有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
这是江一天年轻的父母,父亲江东海穿着一身军装,坐在椅子上,母亲吴秀珠则是一身旗袍,江一天坐在父亲的腿上,手里拿着一个青苹果。
一家三口喜气洋洋,其乐融融的对着镜头笑,落款是新新照相馆,时间是一九七七年五月。
“一九七七年?”
刘旖旎从床上蹦了起来,她赶紧下床,翻出一张身份证,是老江的一张作废的身份证。
她打开卧室大灯的开关,将笔记本放在桌子上,身份证放在旁边。
那张身份证上,老江的出生日期是一九八零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