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我易感期那天的事情吗?”周凌欢继续问。
捂住他嘴的手暂时放下,搭到他肩膀上,王裕思索着,不如就直接点头吧,就用这个理由让他放弃。
“对。”王裕说完,眼看着对方的神色一沉,双眸似泛着泪光,他蓦地把脸埋到他肩上,手拽着他的衣角,周凌欢道:“对不起,那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
耳边重复地响着道歉,王裕鼻子一酸,他克制着抬手揉揉他的冲动,道:“你别再道歉了,结果都一样。”
“不要。”周凌欢搂紧他,“我不会再做出这种事了,以后易感期我都离你远点行吗?不会再伤害你……”
“别说了。”王裕打断道,一把将他推开,肩上传来凉凉湿意,见对方眼眶微红,泪意未尽,周凌欢抬手拿袖子擦了下眼角的泪,王裕起身,把碗端到洗手池里,“我们不会在一起很久的,你放弃吧。”
但周凌欢怎么可能答应,他看着王裕走回来,不甘道:“我们再试试不行么,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我?”
他的每一次表白,王裕总是难以承受,他还不起这些喜欢,周凌欢见他不语,轻轻握住他的手道:“我真的很让你讨厌吗?”
热烈地目光投过来,王裕张了张嘴又闭上,接着把手抽开,他道:“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你先回去冷静想想,今晚我们先不上课了。”
“我……”周凌欢欲言又止,没追问他的原因。
他离开时,穿鞋的动作磨磨蹭蹭,王裕难得没催着他走,反而亲自为他开门。
“走啦。”周凌欢低声说,脸上掩藏不住委屈,又强调道,“我们挺合适的——你再想想好不好?”
“拜拜。”
门关上后,王裕去厨房刷碗,他拿着布来回擦碗底那两个小字,心烦意乱。
下午上班,有辆面包车开进店里,下来十一个人,其中一个男人穿着蓝色外套,胸前写着当地的一所汽修学校的名字。
老板手上端着茶,慢悠悠掀开挡风帘出来,那男人迎上前,道:“我们是汽修学院的,学校之前打电话给您确认过,是来交流学习。”
“对,没问题。”老板之前收了汽修学校的钱,答应给他们来实地实习一天,“你们就分组跟着我这儿的员工吧,到时候有车进来,就和他们一起做事。”
老板吩咐完,悠哉悠哉地回屋里闲着,王裕莫名其妙分到了三个学生,他自己才正式成为员工不久,突然让他带学生,有些紧张。
“那个……你们好。”王裕拿布擦干净手,道,“我叫王裕。”
“我叫贾强。”站在中间的男学生笑起来,视线直白地端量他,把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王裕感到一丝别扭,却抓不到原因,正好有辆车开了进来,他过去指挥车主把车停到他这边,接着开始指导贾强一伙人工作。
客人要求很简单,换两个轮胎,顺便洗个车。
王裕不用做什么事情,就站在一旁看他们去检查车子,告诉学生需要用到的工具在哪儿,他难得闲着,拉了张凳子在不远处坐下,等他们洗完这辆车,他上前检查。
“怎么样?”贾强问。
“洗得挺干净的。”王裕道,“到里面休息会儿吧。”
他端来三杯水,贾强拿起一杯喝了,他忽然问:“哎,王裕,你在这里做多长时间了?”
“一个月。”
“那你怎么会想到来这边做这个?”贾强说完,见王裕怔住,眼睛弯起来。
见状,王裕心中的不安顿时放大,他问:“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在这边?”
“当然是因为我见过你。”贾强坦白,露出得意的表情,“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哥带我去酒吧玩儿,他点了你过来陪啊。忘了?那晚大家都挺嗨的,所以我都记得。”
身旁另外两个学生刹那间瞪大眼,看向王裕的眼神忽然变了意味。
“啊,原来是这样么。”王裕强颜欢笑,如坐针毡,他对这事儿没印象,大概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可当年的他怎么可能知道会有人记他这么久,“我都不记得了。”
“也是,你每天见那么多人,不记得也正常。”贾强话中有话,然而王裕无法否认,他装作没听见,尴尬地起身走到外面躲他,之后还和陈力换了学生。
临近下班,大家都在屋里待着,汽修学院的老师说了几句感谢语,便独自离开,学生可以自有离开,正当王裕松口气,结束这折磨心态的一天时,贾强突然叫住他和其他员工,提议今晚去酒吧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