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地址离这里很远，不塞车的情况下也要开一个多小时，但碰巧现在快到下班高峰，周凌欢的车就在高速路口前堵了十几分钟。
他感觉有点窝火，不明白王裕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这让他感觉自己好像个外人，这样的话他们的关系一点都不亲密。
临近傍晚时周凌欢到了，下车一看，这医院建筑老旧，走进去里面，风卷着消毒水味穿过走廊，头顶上一两盏灯甚至闪烁不停，这一看就是从未翻新过，估计医疗设备也不如市里先进。
周凌欢按照路牌上去心脏外科，到科室门前停下，直接打了个电话给王裕。
“王裕，你在哪里？”
“……什么？”电话那端的王裕不由得愣住，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不对劲，身体就已经忍不住先站起来，走到了外面，他趴到栏杆上往下看，一个眼熟的背影立在那儿，对方默契地感知到了视线，在他呆滞地眼神中转了过来，和他面面相觑。
“你上来吧。”王裕绷紧大脑，挂断通话，到电梯不远处找了两个空位坐下。
电梯门打开时，周凌欢一出来便看到他，挨着他落座。
王裕：“你怎么会找来这里？”
“我听到王大宇提了一嘴你爸的事情，我才知道的。”周凌欢打量着他，眼圈发黑，身上飘着一阵烟味，很显然精神不振，他压着脾气，问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不想让你担心。”
“那你还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王裕不禁瞟他一眼，软下声音，“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不爽，但我不想你……”
“你也知道我会不爽？！”周凌欢忍无可忍一般起身，站到他身前，“我不懂你为什么要骗我，要把我排除在外，就连王大宇都知道你家的事，但我却不能知道？！”
“不是，我没有想排除你。”王裕连忙握住他的手，让他重新坐回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周凌欢抽回手，认真盯着他的双眼，“说吧。”
这要怎么说？
说什么才能让他开心？
我不是有意想骗他，我只是想让这段关系更加美好。
王裕回望着他的眼神，却心下慌张，心里的说辞竟毫无支撑力，他无法坦然地说出口。
“呃。”
“说啊。”
“哎王先生。”护工阿姨端着盆水出来，“你爸刚醒了，喊你去找他呢。”
“啧。”周凌欢侧过头看向别处，脸色阴沉。
“好，我马上进去。”王裕对她微笑一下，继而他扯了扯周凌欢的衣服，“你跟我一起去吧。”
两人一同步入病房区，到门口时，周凌欢停下脚步，执拗地定在原地，王裕不解：“不进去？”
“不进。”周凌欢补充道，“你爸又不认识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