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你其实不喜欢我,只是对我有新鲜感而已,过段时间你就不会这样觉得了。”王裕没有回抱住他,两手僵硬地贴着两侧,“你很快就会腻了我的,到时候我们结束关系,各过各的……”
“够了。”周凌欢没听他说完便松开他,独自回了房间。
房门发出猛地一声巨响,王裕全身不由得一震,大脑清醒了不少。
随后他到浴室冲了个澡,如平常一样花了点时间护理皮肤,大概过了快一小时,推开半掩到房门,王裕首先看见被摔到床上的外套,周凌欢解开了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挨着椅子,安静地看着手机屏幕。
“你进来做什么?”
他连头都没有抬,手指胡乱地在手机上上下划动,王裕的手仍扶着房门把手,“那我要走吗?”
“你打算走去哪儿?”
“没地方去。”王裕道,“你不是不让我回家么。”
“啧。”这时周凌欢终于肯看过来,他放下用来掩饰的手机,浑身的不耐烦仿佛化作一缕缕怨气,围着他身体萦绕,他霍然起身,擦着他肩膀走出房间,“你先睡吧。”
这场冷战是没法在今晚结束了。王裕沮丧地躺到床上,闭上眼却睡不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床的另一侧往下陷了一下,周凌欢躺了上来,脸贴着他的后背,半晌,他被往后扯了一下,周凌欢抓紧他浴袍上的腰带,整张脸埋进背里,意料之外的,很低的抽泣声从身后跑出来。
等了片刻,王裕感觉后背更湿了,他没敢睁眼睛,更没有动一下手握住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但直到周凌欢翻身背对他,王裕还没睡着。
从第二天开始,王裕一起来就看不见他,得一直等到晚上店里收工,周凌欢才会回家。
没有短信,没有电话联系,更没有多余的废话。不交谈,不一起吃饭,也不做爱。
如同不熟悉彼此的普通室友。
这样的转变让两人很不适应,尤其是王裕,这分明就是他想要的,心里却觉得别扭。
“凌欢。”王裕试着叫他的名字,明明才过去一周,他居然对这个词感到有点生疏。他站到周凌欢身后,轻轻扯了下对方的衣服,“要一起洗澡吗?”
“你先洗吧。”周凌欢冷淡道,他自顾自收拾着书架,“我不太想做。”
“都一周了,你不想我么?”王裕再次尝试讨好,手缓缓搭到他腰上,不料周凌欢把他的手拿开,转身后退一步,和他保持着一小段距离,他蹙着眉,望向王裕的眼里充斥着不解。
“怎么了?”王裕勉强维持着微笑。
周凌欢踌躇半晌道:“……你不要这样,现在不合适。”对方脸上的笑容很明显是在讨好他,又将他当作以前的客人一样对待,周凌欢失望地转回身,“你去洗澡吧。”
王裕弱弱地回一声,默默走开。
次日下午,趁着周凌欢出去,王裕在某个大衣口袋里找到了许久未用的出租屋钥匙,他把带来的行李全部收拾好,带回了公寓里。
晚上周凌欢回家,发现房间空了一半,浴室里放了一筐的护肤品、衣柜里的衣服、玄关处的鞋子,属于王裕的东西全部消失了。
他心急地跑到对门,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王大宇,周凌欢道:“王裕呢?”
“呃,表哥在房间。”王大宇心虚道,“他说他不舒服,不想见人。”
“哪儿不舒服?让他出来和我说。”
“要不明天吧?”王大宇面对他强势的态度,也有点怂,但表哥躲在被子里哭得不像样,他不想做坏人,“他现在哭得说不了话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
闻言,周凌欢不再坚持,他回家,等到半夜才敢给王裕发信息,一直等到第二天也没收到回复。
晚上九点,王大宇换下脏兮兮的围裙,锁好门后掏出手机,打算边刷短视频边走回家,没想到屏幕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老板:你被开除了,除非让你哥来见我。
王大宇惊恐地瞪大眼,心脏拔凉拔凉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小区,一出电梯便看到周凌欢站在门口,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