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嘴,板正了一张不具威势的脸。
“那个视频是你故意让爸……叶清长看见的?“
尽管已经心知肚明,叶秋还是想求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甚至懦弱的想,他想听叶冬亲口否认,哪怕只是哄哄他,他便信了。
可叶冬的脸色沉了下去,他甚至都不需要开口,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叶秋沉默着,好一会才动了动唇,“你出去!”
“对不起。我爱你。”
短暂的无措之后浮现在那人脸上的,是一如既往地从容。
好像他的悲伤在叶冬的眼里不值一文钱。
从过去到现在,他哭泣也罢,害怕也罢,绝望也罢,叶冬永远都置身事外。
他总是能轻易拿捏住他。
怎么办呢,曾经畏惧他、怨恨他,却并非离不开他,而现在呢?叶秋不知道没了叶冬他该怎么重新开始。
叶冬的满腹谋划很成功,事业与想要得到的人中,他全收获到了。如此轻而易举,一步一步,全收入囊中。
心中苦涩,慌乱无措,难免口不择言,“我们分开吧。”
说出这话之后别说是叶冬几乎暴跳如雷,叶秋本人也懵了,他有些无措的避开叶冬要吃人似的目光。
叶冬冷冷的呵笑了声,将人推倒在床上,两手围死,困在方寸之间。
额头抵住叶秋微凉的额头,眼睫相触,近在咫尺。
叶秋偏过头,不想去看对方那双仿佛受了多大委屈的眼睛。
叶冬固执的去掰他的脸,恨恨的说:“好没良心,哥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叶新词你不要了吗?”温热掌心触到叶秋微鼓的肚皮,一下一下的摩挲着,眼眶发红,“还有他,你也不要了吗?哥哥如果要和我分开,只有一种办法,除非让我死。哥想要他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吗?”
不过是揭穿了他的算计,这人却要说什么死不死的,叶秋又急又气,脑子一团浆糊,流着泪不知怎么扒拉到叶冬的身上,抱着人的脖子泄愤的咬了几口。
叶冬皱着眉头,一下一下的顺着叶秋毛茸茸的脑袋。等叶秋出完了气,做错事的小动物一样小心翼翼的瞥被自己咬破的伤口时,便十分克制的道:“解气了吗?”
“你太欺负人了。”
倘若叶冬再强硬些,如从前那般逼迫他,叶秋或许能狠得下心肠,可惜叶冬却这样纵容,他便不知如何是好了。他这人怕硬,却也吃软不吃硬。
叶冬见人有所缓和,很会蹬鼻子上脸,把人圈住,虔诚的吻他的脸:“你总自轻,可我这个费尽心思去算计,才能求得你一点爱意的人,听起来是不是更可怜一点呢?我是混蛋,对你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但你不需要去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因为对你所做的这一切,原本就是我这个可怜虫为了乞求你多看我一眼,使的不入流的手段。
如果是因为你而犯的罪,我从不后悔,更从不奢求你宽恕我这个罪无可恕的混蛋。就让我死后下地狱,受尽酷刑。只求在活着的时候,你能留在我的身边。不需要你有多爱我,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
如果我是罪人,你便是引诱我犯罪的神。救赎魔鬼,应当是仁慈的神无可摆脱的善行。
“哥哥可以可怜可怜我,救救我这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可怜虫吗?对你做的错事,就罚我用余生来偿?”
野兽收起獠牙和利爪,收敛满身的戾气,像只忠诚的大狗,满眼真诚。叶秋好哄,从小就没吃过糖的人,总归是惦记别人嘴巴里的甜的。终于还是没忍住虎了把狗头,哼唧道:“要改,以后不许再欺骗我!”
“嗯,改,都改。”
不会再欺骗你,也不必再去费心算计,因为你已经在我怀中,我也挤进了你的心里。
大概是伤心了一天,两人解了心结,叶秋后半夜却不得安稳,肚子里小的那个闹腾了起来,大半夜的叫来了家庭医生。
折腾半宿,等叶秋终于舒坦了,两人才困倦的相拥入眠。
叶秋做了个梦,梦里驱散前路的雾,成年的叶冬牵着年幼被抛弃的他前行。但叶秋不会知道,这个夜里,叶冬的梦里也有他。
人在你梦里,你在人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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