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第二天一早,尚凌博皱着眉头,站在通亮的自家公寓客厅,眼神里的冷漠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冻住一样:“什么叫人走了?”
王婶低着头,因为害怕而有些颤抖,她躲避着尚凌博凌厉的目光道:“我在给小万收拾早饭的碗筷,他趁我不注意就......跑出家门了。”
“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在的时候,给我看好万辰的吧,王兰花?”
尚凌博显然是生气了,出于教养,他很少会对着照顾他们家十几年、快六十的王婶直呼大名:“那门的密码只有你知道,万辰他怎么从反锁着的大门里出去的?”
“我早上出去买菜......回来时就忘了上锁。”
“王婶,我尊重您,您把我当傻子是吗?”尚凌博勾起嘴角,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那门他设置过只要关闭就会自动上锁,根本不需要人为去锁。
“少爷.......”王婶声音有些变了、眼角都染上了红晕:“我实在是看不得小万那个样子了,太可怜了......您知道吗,他昨晚趴在窗户上等您等了一晚上。”
“.........”尚凌博喘着粗气,拳头慢慢的握紧了。
“不止昨晚,他每天都坐在窗户前等着您回来,动不动没由来就哭。”王婶直接跪在了尚凌博面前,突然哭了出来:“看着他....我就想到了我儿子,他就是小万这么大点的时候没的,少爷,您是知道的......呜呜呜,如果他没出事,现在也和少爷您这么大了啊呜呜呜,说句不成体统的话,这么多年,我真是把您和二少爷当成自己儿子一样,我也不想看到您难过,可是少爷,您这样关着小万真的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啊。”
尚凌博缓缓蹲下,将王婶扶起来搂进怀里:“抱歉王婶,您也是个母亲,我不该责怪您。”
王婶止不住的哭。
“可是万辰这样,万一出事的话怎么办,您有没有想过?”尚凌博没有什么温度的双眼愣愣的看着落地窗外的帝都,八点钟的太阳,永远那么刺眼。
“........对不起少爷。”
“他去哪儿,你知不知道?”
王婶无助的摇摇头。
“您还没吃早饭吧,去吃点吧,我去找他。”
Ineverknew
WhentheclockstoppedandI,mlookingatyou
IhoughtI,llmisssomeonelikeyou
SomeohoughtthatIknew
Ineverknew
Ishouldhaveknowhingwouldrue
BabyyouknowthatI,msointoyou
MorethanIknowIshoulddo
“您好这位小帅哥。”
万辰慢慢睁开眼睛,见司机大叔在他旁边笑的灿烂:“终点站了,您该下车了。”
昨天一晚上没睡导致他太困了,他楞楞地点点头,道了声谢就下车了。
万辰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周围环境,很陌生,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他在网上订了一张国家美术馆的票,订了一场话剧表演的票。然后就上了车,他站在展厅里,迷茫的看着周围陈列着的名画雕塑,好像平日里能触动他灵魂的艺术品现在却像大白饼撒了些芝麻一样嚼之无味无心去品,他逛了一会就出来了,正好赶上了临近午时的炎热,可是话剧是下午五点才开始的,这段时间他去哪里呢。
万辰抱着膝盖,看着从美术馆里进进出出的人们,无聊的数着人头。
就这么坐了两个小时,硬生生的挨到了歌剧前两小时的时间点,他终于可以坐着公交晃悠过去了,由于坐的时间太长,他起身的时候还有点头晕,差点从台阶上跌了下去。
这次看的是着名的《雷雨》,也是闻名中外震撼人心的悲剧爱情,万辰的票比较便宜,所以位置很靠后,虽然有大荧幕可以看,但依旧没有坐在最前排时那样强烈的震撼之感。四凤触电而亡,周萍持枪自杀那里,万辰哭的泪眼朦胧。
晚上七点多,话剧结束了,乌央乌央的人群散去,万辰也走了出来,他来回踱步,表情纠结又焦虑。
他有点想去香山,想再看看那座波光粼粼的大桥,像他画里那般的大桥。
他的画.......
对,他的画还在他和尚凌煜的家里,空竹小区。
他不是抱着侥幸心理想见到尚凌煜,不是的.......他只是想拿回他的画和那些属于他的东西。
拿完之后呢,放到哪里?放回学校吧.......
对,仅此而已。想到这里,他焦虑的心情突然缓释了一些。
万辰抹了一把眼睛,然后坐上了开往空竹小区方向小区的公交。
“!”
令他意料之外的是,那户他无比熟悉的卧室落地窗,透过无比熟悉的窗帘看去,是亮着的。
尚凌煜,他回来了!
万辰的心突然跳的很厉害,并下意识的开始亢奋起来,在单元门口转着圈,这时他注意到楼下停着的一辆白色的宝马,很眼熟,因为后车窗上贴了一张手绘的枫叶书签,那是他们送给程老师的。
程墨老师?
万辰疑惑着再次看向了那栋窗户,下一秒,他的瞳孔便不受控制的颤动了起来。
落地窗上折射出了两个身影,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前面的人被后面的人抬起大腿按在窗户上,而后面的人将头垫在那人的肩窝处,用力的顶弄着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