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血流从男人捂不紧的手指缝中涌出来，一下子打湿了整个手背，洒在灰尘肮脏的地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啊！！！！”
一旁的男人被这陡然发生的变故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青筋暴起地朝女人扑过来，“婊子！你敢反抗！你敢反抗！！你伤了我兄弟……”
阿珍被一脚踹到床边，背狠狠撞在床沿上，力道大的让她眼前一黑，后背像断了一样剧痛，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听到男人怒吼着扑过来的声音，她的手上不知何时紧握着另半片剪刀，对着靠近的人影就是狠狠一划！
“啊！！！”
男人没想到她手上还有武器，躲闪不及间，胳膊被从上往下破了长长一道口子，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喷了出来，痛得男人大叫！
男人紧捂着胳膊跪在地上，痛得冷汗直流，一时间竟无力再顾及女人。
“当啷”一声，阿珍的手脱了力，剪刀控制不住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她被踹得太狠，耳边只听见两道男人的疯狂痛叫，好半晌回过神来，视野渐渐清晰，眼睁睁看着两个男人在地上打滚哀嚎，鲜血流得满眼都是。
看着男人们的惨状，她的脸上迸发出惊人神采，眼睛更是亮得吓人，张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疯了一样的尖笑起来，声音里满是复仇的快感。
痛快！
痛快至极！
这几日白天黑夜的模拟，幻想，练习，从噩梦中惊醒的痛苦，现在立刻得到了回报。曾经蹂躏她的男人们，现在鲜血满身地痛叫着打着滚，这样的痛快，简直是梦想成了真，便是现在死了也值得！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喘不过气来，鲜血从嘴角溢出来，呛得她边笑边咳。渐渐发黑的视线中，一个人影捂着胳膊，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痛快，痛快！
死了！也值得……
剧痛中，她浑身卸了劲般，身体慢慢倒下去，恍惚中听见前几日拖着身体回到院中时老嬷嬷说的话。
“咱们做奴婢的，天生就是下贱人。若是主子们用得到，那就是福气；若是哪一日用不到了，那好日子就到头了。”
“阿珍啊，别怪嬷嬷心狠，咱们在这院中是最下等的人，与其等着主子们厌弃，不如早做打算。能卖身子赚点儿钱，以后出去了，也能养活自己不是？”
那一粒碎银子被塞进手中，像是着了火的木炭，从手上烧到心里，烧得她全身火烫般燃起来了。
放屁……
她狠狠掷出那一粒炭火，看着它砸在墙上掉下来。
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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