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过庭院,破旧木门嘎吱嘎吱轻响,被风吹得时不时露出点缝隙,月光就从这缝中闪烁出一长条灰白来。
屋里黑魆魆静悄悄的,只有一道时缓时急的呼吸声,在黑暗里不甚分明,隐约暗示着屋内有人。
阿珍缩在床下角落里,瞳孔紧缩着,怀中紧紧捏着半把被拆开的剪刀。
这是前几日她借口做衣服从嫲嫲那里借的。剪刀不算新,把手上裹着的破旧布条被她拆了下来,只剩光裸的剪刀汗津津地握在手里。
她静悄悄地蜷成一团,背贴着冰冷墙壁,全神贯注地聆听屋外动静。
刚开始只有风吹过杂草的细簌声,渐渐的,一阵脚步声慢慢清晰起来,有人靠近了。
来了。
她的心砰砰直跳,剪刀被她反捏在手上,露出锋利的尖刃来。
咔哒。是门锁拧开的声音。
吱呀。是门扇被推开的声音。
脚步声伴随煤油灯晃动,两双脚停在桌前。
男人放下灯,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躲在床底下干什么,还要我们拖你出来吗?”
另一个人站在一边笑着,“这娘们还不服呢,是上次没肏透吧。”
男人的声调高了,“妈的上次哥几个玩了一晚上,这婊子都爬不起来了,现在还他妈装纯,看我不给她点颜色看看。”
床下始终没动静,阿珍屏住呼吸等待着。
男人说了几句便恼了,大步走过来,蹲在同样的位置往床下看,正看见一张受了惊的惨白的脸哆哆嗦嗦地看着他。
女人蜷缩在一起双腿朝外,那一对眼睛睁大了,瞪得圆溜溜,甚至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片刻后,女人张了嘴开始尖叫,叫声凄厉尖锐,
“啊——”
“操……”男人心头火起,不由分说抓着女人乱蹬的腿往外拖,“妈的,不识抬举,非得挨揍是吧?”
女人被毫不费力地拖出床下,腰肢扭动着,尖叫着,双手还在地上乱抓,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男人耳膜震动,脑子被吵得嗡嗡作响,两手握住女人小腿,一鼓作气把她全部拖了出来。
就是现在!
身体被完全拖出来的瞬间,阿珍的腰腹一瞬间绷紧了,调动全部背部肌肉一跃而起,朝着紧盯着的男人的左眼就扎了进去!
“啊!!!!!”
锋利的剪刀刃带着势如破竹的力度,一下子全扎进了男人眼中!一道血线立刻飙了出来,还紧握着剪刀把的手背胳膊,立刻印上了鲜红血痕!
“啊!!!!!”
男人痛得大叫,一脚踹开她,捂着眼睛在地上疯狂打滚,眼眶上还死死卡着剪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