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鹤沅这才想起来,穿越一事在今日有另一种说法——鸠占鹊巢。
穿越在神器管制下,本是一件维持世界平衡,拯救灵魂的好事,可当其碎裂后,便成了滋生腐败的交易。
和蒋隶源作对的一派,以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鹤鸣为首,以各个世界里强大的灵魂来壮大实力。
可生死簿会记录人的生老病死,单取出灵魂是不够的,还得想办法维持躯壳生命活动,躲过生死簿的勘察。
他们和一些人不想下地狱的人做交易,收割世界里运势强大的灵魂后,会安排他们到这没有灵魂的壳子里,取代天骄之子的人生,享其荣华富贵。
两个使者奉命要把上面着重关注的“大善人”的魂魄安排到即将接生的孩童里。
只不过前一晚喝醉的使者没搞清楚这是双胞胎,“大善人”急于躲避勘察,进入了先马上就要夭折的将死之胎,原本备好的躯壳落了空。
“这...这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怎么就不搞清楚!安错胎了全怪你,现在好了,不把这个躯壳安排魂体,两胎都得死!”
“可...可这都是要过生死簿的,后面这胎的命根本不该绝!”太过慌乱,脑子都变成了一团浆糊,使者捏着手里前不久刚刚收来的魂魄,摩挲两下,颤巍巍地举起,“现在上面乱成一锅粥,要不把这狗崽...”
“你疯了!这可是上面安排的活。”
“可下一胎马上就死了!‘大善人’入的这胎还没死,他脱离不了这具身体,根本赶不上再次投胎,你想被革职吗?”
产妇已经濒临极限,再怎么踌躇也不能再添一名命不该绝的亡魂,没办法,两人最后还是商定把那从雪地里捡回来的畜生塞进去。
“完了...全完了”一个使者瘫坐在地,看着‘大善人’的再世慢慢死去,魂魄再次悠悠转现。
另一个使者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冷脸拉着人要逃,“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
“以后...以后再也不跟你喝酒了。”
新生儿呱呱坠地,两位使者隐没于黑暗,耐不住脾气啐了一口,“畜生道沦人,我呸,迟早被天道惩罚!”
地面粘稠,沾了一地黑水,仅剩的两身单薄黑衣沉于那片混沌之中,完全失去了踪迹。鹤沅捏着手里幽魂的一角,冷眼看他挣扎。
“你到底给了鹤鸣什么好处,他才会让你一次又一次的徘徊在世界法则之外”
【我...要活命...】
黑影嘶哑难听的嗓音像是破旧的风箱,鹤沅挖了挖耳朵,给他下了禁音,“从现在开始,你只管点头摇头,敢犹豫一刻,我让你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一词,对于游离的亡魂来说是最可怕的惩罚,高涨的气焰瞬间熄灭,蔫嗒嗒的摊在了他的手里。
“你的目的是罗肖的身体?”
摇头。
不是,既然不是又为何多次穿透罗肖身体,诅咒他的运势。
若是这家伙一直跟在罗肖身边,那...
鹤沅突然想起发现这个世界异常的那一天,那场突入其来的爆炸里混有一丝微弱的熟悉气息,当时急于寻找碎片,他没有细想。
现在看来,那一缕属于鹤鸣的气息,不是为了跟他争抢碎片,而是出自与鹤鸣有过接触的亡魂身上。
“那次的爆炸你在场吧?”
点头。
“你要夺舍的,是盛慕的躯壳。”既然做了交易,定会夺取运势强的躯体。鹤鸣“禁足”状态做不了太多事情,想是借由亡魂的手来做些什么。
黑雾点头也没有摇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魂魄都变得浅淡。
“你们,要的是碎片。”这是一个陈述句,鹤沅讲出的那一刻已经没想着他会回答,果不其然,亡魂被所下的言灵反噬,不过片刻便消散在掌心。
理清头绪,鹤沅双手交叉撑着额头,鹰隼般的眸子半阖着,闪过一抹凛冽的红光,眉眼也染上一抹怒色。
碎片降于世界,寻运强之人,予以能力,溶于身体。鹤鸣凭借法力遮蔽世界意识,让亡魂迫害盛慕,夺舍躯体,由其取得碎片。
一个得到了荣华富贵,一个得到了碎片能力,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只是那场爆炸...
到底为何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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