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次乌龙和尴尬，莳景反而自觉对安略斯更坦然了一点。
反正最羞耻的秘密都展示在他眼前了，自己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除却开场的乌龙，上一次的约会总体上很愉快。
莳景还和安略斯照了相，连带着小羊一起。
可能是快乐让自己一时忘形了。
在告别的时候，莳景不小心说出了那个一直在心里偷偷叫安略斯的称呼。
“再见，安安。”
安略斯一怔，面容完全凝固住了，他慢慢道:“你……叫我什么？”
莳景也一窘。
他怎么不小心把这个称呼喊出来了？
于是他抱歉道:“我随口叫的，之前看你的家人这么喊你过……就、就记下来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叫了。”
安略斯一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我没有不喜欢！我很喜欢！”
莳景喊他小名的时候语调很轻，尾音又带着软软的上扬。
有一种不自知的亲昵。
他怎么会不喜欢？
只是……
“小景，你在之前见过我？听过别人这么喊我？”
安略斯不记得自己之前见过莳景。
难道是没有记忆的小时候？
如果他小时候见过这么漂亮的哥哥，他应该有印象才是……
莳景抿了抿唇，回道:“你记不得是正常的。”
因为，那时只有他看见了安略斯，安略斯没有看见他。
那个时候，他躲在窗帘后面，看着安略斯一家被他的寄养父母殷勤招待着。
莳景听见安略斯的父母亲昵地叫他——“安安”。
他当时就很喜欢这个软绵绵的昵称。
安略斯慢慢凑近了莳景:“那你以后就这么叫我，好不好？”
安略斯其实是有一点腹黑的小心思的。
“安安”是他的小名儿，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小名，有点太稚气了。
但他的小名一般都是家里人才会知道、才会喊的。
若莳景喊了他的小名，岂不是算他家里人了？
而且莳景喊的时候，咬字那么好听。
带着这样的坏心思，安略斯决定哄骗莳景去喊他的小名。
于是莳景轻轻地答应了。
他微启口唇，低声叫了一句:“安安。”
＊＊＊
随着他们约会的增多，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只是莳景最近有点困惑。
他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安略斯的精神体了。
那只名叫小伯的热情小狗。
绵绵它……很想小伯。
见不到小伯的绵绵有点恹恹的。
安略斯一直以为绵绵不喜欢小伯，这也是难免，毕竟小伯冒犯了绵绵那么多次，也把绵绵弄哭了那么多次。
但其实不是的。
绵绵和自己一样，也不太控制得住眼泪，还有点容易惊恐和应激。
小伯横冲直撞的行为会让小羊应激害怕。
但它本身并不讨厌小伯。
……嗯，应该是还有点喜欢这只热情过头的狗，只要它不做出一些让绵绵害怕的举动。
晚上的莳景坐在桌前安静地描画。旁边的绵绵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过了一会，绵绵弱弱地咩咩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