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还没从恍惚中醒来，条件反射附和道。
他慌忙从化妆凳上站起来往外走。
只要不照镜子，就没有被画成女孩子。只是脸上涂了点东西而已。虽然嘴上黏糊糊的，也就是涂了个润唇膏而已。
刚好嘴巴有点干，现在就很好。哈哈。
柔顺的假发打在他脸上，他的头皮有些发紧。
嗯，假发……嗯，保暖嘛，正好。
“衣服干了吗？”
何青站在客厅中间，干巴巴地问道。他觉得自己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我看看。”
闻韶很快回来了。他手上拿着件大衣，皱眉道，
“刚甩干，还要晒一会儿。”
“不用了。”何青一把夺过去，“我觉得挺干的。可以穿了。我回去了啊。不好意思。再见。”
他急匆匆穿上大衣，刚套上一个袖子，就又被扯下来了。
闻韶两条眉毛都皱起来了。
“还湿着的，穿什么？”
他夺过大衣，走到阳台把衣服搭起来。
“晾一会儿就能干，这么着急做什么？”
“哦。”
何青简直像被夺走了最后的希望，呆站着不动。
闻韶把他推到沙发上坐下，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
真可爱。
他打开电视随便挑了个台，看着何青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笑了一下。
“有这么好看吗？”他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
何青一个哆嗦，回过神来。
“还，还不错。”
闻韶看了看正在播的狗血剧。
电视里女人正撕心裂肺地质问着男人，妆都哭花了。
“来聊聊吧。”
“聊，聊什么？”
何青觉得坐在旁边的男人简直恐怖。明明是个男人，竟然喜欢穿女装，不仅要化妆，还买了那么多假发。
他知道自己是个男人吗？
“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创伤啊？”
闻韶的声音低了下去，阴沉沉的。
“你觉得我有病？”
“也，也不是，”何青立刻怂了，“就是一般人……也不会喜欢穿裙子嘛。我就是好奇，好奇。”
闻韶“哼”一声，
“一般人也不会只穿着大衣到处给人看裸体的。”
“……也是，哈哈。”
何青眼睛看着电视，脑子乱转。
旁边人坐近了，一条胳膊搭上他身后的沙发背，半搂着他。
“你呢？为什么大半夜给人看身体？……是因为爽吗？”
那人的呼吸打在何青光滑的脖子上，一阵阵发麻。
“那现在呢？不穿内裤坐在客厅里，会觉得很爽吗？……还是刚刚只穿着床单走来走去的爽？”
何青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手抓着裙边，揉皱了裙摆。没能阻止男人的手掌从衣服下摆探进来，贴在腰上，热热的。
灿烂的阳光照射进客厅，亮堂堂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