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呗,求你了,我听听。”时樈追问着。
“那…我跟你讲,这个身体呢,只是一个躯壳,死的也只是这个躯壳,灵魂是不会死的,他一直都在的,下次见面,他只是换了一个躯壳而已。”
时樈没太懂,但也大概懂了,就是他的世界观跟其他人不同,在这个世界观里面,死亡是不存在的,只有短暂的分别。
“可是在没见面之前,你不想他吗?”时樈按着他的世界观问着。
“不会啊,没见面之前,我们一直在我们的世界里面玩呢,为什么会想?”
很好,这又是一个新信息。
“但毕竟不能一直玩,是不是,那短暂的分开,不也会想吗?”好像问题不太对,他扯错了。
“唔,那确实有点,如果可以,那最好就别分开了,一直在那里玩!”这个回答就更不对了。
“听不懂怎么办?”
“这意思是不是想死啊?”
“这不明显的吗,想一直,一直不就是得死了才行吗?”
游戏传来输的声音,时樈看过去,就听到他说着:“输了,我不打了,拜拜。”随后出去,就看到已经黑掉的头像。
“话说你怎么知道该怎么做的?”几人急忙看向出声给时樈提意见的舍友。
“我姐之前不是生孩子了吗?”那个舍友先说了一下前提。
“对啊,孩子很可爱,现在怎么样了,有两个月了吧?”
“我姐死了。”
“啊?”这个回答直接让其他几位舍友卡壳了。
“还没出月子,自杀死了。”那个舍友继续补充着,“她之前跟我抱怨过,养孩子很难,说觉得这个孩子在夺她的命,我不懂,我就回了,妈妈她们也是这么过来的,我姐就说,她知道,但她就是觉得她过不来,第二天我姐夫就说我姐自杀了。”
“然后我就知道了,她需要的不是看似安慰实则却是给予压力的话,她需要有人倾听她的倾诉,她需要发泄,她需要有人能懂她,但没有人,谁也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于是她死了。”
“节,节哀。”
“节哀。”
“所以,你要是在意那个人,你就多在意一下,不在意,那就让他随便吧,结果就是自杀,无非就是方式不同。”那个舍友抬头看向时樈说着,“这个方面,依靠别人走出来的,那这个人离开,则会让对方陷入更深的深渊,所以最后只能靠他自己。你要在意,就别出现丢下他的情况,你要不在意,就当什么也没说。”
时樈听进去了,可一连一周多他都没有上线,他想做出些什么也不行。
又一次上线看有没有在线,看上一次上线的时间,发现正好在线,急忙开个人机房拉他,一边开麦问他:“怎么这么久没上线?”
“没什么。”他的声音似乎更哑了,“在医院做检查。”
“什么检查啊?”时樈现在多少有些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大概能知道他做什么检查,无非心理这方面。
“身体检查,好了就能出院。”
“诶?你生病了?”不是心理检查啊,那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没什么,吃了点有毒的,洗胃加观察,嗓子也出了点事情。”
“你爸……”
“等等,这种情况下,原生家庭基本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你别问父母!”舍友急忙制止住时樈的问话,“你这不就成了雪上加霜了吗?”
“什么?”
“你把水杯带着,多喝喝水,弄点蜂蜜什么的,嗓子应该会很快就好了。”时樈脑袋转的快,很快就换了一个话回着。
“知道了。”
“为什么说原生家庭是元凶啊?”另一个舍友疑惑的问着。
“你就想吧,听到的时候这个人认识的朋友多大,十几岁,他又能多大,能经历些什么?无非就是校园霸凌和家庭暴力,校园霸凌从另一方面也是家庭的原因,因为如果从一开始家人就能把欺负给好好解决了,那校园霸凌基本可以说一半没了,所以综合下来,原生家庭就是元凶。”另一个舍友直接代替回着,“不过这个有毒的,是农药吗?应该不是百草枯,百草枯就这点时间就该快死了。”
“说不定是药,吞了不少药,这方面的药里面带着点催吐的,伤到了也很正常。”
究竟是如何进医院的,时樈最后也没知道,不过有舍友的助攻,他几乎飞快的在一周内知道了这个网友的名字,舒沅。
“舒沅,来来来,我们来拆家组合。”时樈急忙招呼着,“你要用哪个拆家的?”
看着选的英雄,时樈选择了拆家的辅助:“怎么没开麦?”
有点吵。
“诶?你在哪里啊,怎么个吵法?”时樈把装备方案调整了一番,一边好奇的问着。
“家里吵架?”
“感觉有可能。”
就是吵。
“好吧,那你戴上耳机,能隔绝一些的。”时樈只能这么顺着往下说。
“今天怎么没说话啊?”因为刚吃完午饭,宿舍的人还没来齐,回来晚的不清楚之前的事情,见时樈单方面说话,有些好奇的问着。
“他那边好像在吵架,所以就没开。”其他舍友帮忙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