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斯…艾尔斯…”
声音传出良久，他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条乖巧的人鱼似乎被他伤透了，现在居然听到他的呼喊也不敢再冒出头来见他一面。
一想到这个事实林遇心痛的快要窒息，他不能忍受这样的局面，他需要听艾尔斯的解释。
“艾尔斯？”他站起身探进了浴室，脚步轻蹑。
林遇本来以为他会在里面看到一个全新的用杂物堆叠起来小型人鱼巢穴，艾尔斯就躲在里面不出来。
实则并没有，那一堆杂物乱七八糟地散落在浴室地面，昏暗的角落里蜷缩着一团分辨不清的黑色身影，潮湿的水汽伴随着一股腐烂的恶臭迎面而来，难闻得林遇瞬间皱起了眉头。
满腹的疑惑吸引了林遇大半的注意力，他打开了墙壁上的照明灯，看清楚了角落里那团黑色的身影——
“艾尔斯！”林遇惊恐地朝着角落扑去。
那团黑影，哦不，应该说是艾尔斯，他的浑身都已经被一层黑色的鳞片覆盖，头顶露出的银白色的头发像是枯草一样乱作一团。
这条前几天还美丽的像一只深海馈赠的宝物的人鱼，在短短两天内就衰败的快要死去，失去艾尔斯的恐慌占据了林遇的心神，他止不住地流下眼泪，试图伸手拨开覆盖在人鱼身上的鳞片。
幸运的是这层鳞片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它们就像一层防护的角质层一样覆盖在艾尔斯的身体表面，只要轻轻一扒就能掀开很大一片，艾尔斯安静的面庞在林遇的动作下慢慢显露出来，人鱼紧闭双眼，微弱的呼吸聊胜于无。
“艾尔斯…”林遇的眼泪滴落在人鱼苍白的面庞上，那层被鳞片包裹了很久的皮肤比之前要更加敏感，泪水滚烫的温度轻而易举就惊醒了艾尔斯。
人鱼慢慢睁开了他那双湖蓝色的眼睛，在看清楚林遇的那一刻他忽然无比委屈地把林遇圈进了怀里。
他手臂上的鳞片随着他的动作全番破裂，露出了底下光滑又冰凉的皮肤，缠绕在林遇周身时，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安全感，艾尔斯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林遇…林遇…”
林遇的心都快碎了，他回抱住艾尔斯的肩膀，将脸埋在对方的肩窝里，任由眼眶里止不住的滚烫眼泪滑落。
他没哭多久，艾尔斯就把他的下巴抬了起来，用亲吻覆盖了他的面颊，吻去他的泪水，把他整个身体托到了自己的胸膛上，“林遇，别哭…”
林遇哭的更凶了，他眼眶通红的在人鱼宽阔的怀里尽情发泄着情绪，就像随时都能被照顾到情绪那样擅长撒娇的孩子。
一人一鱼相互依偎着抚慰了良久，林遇的眼泪都快流干了，艾尔斯的亲吻也没有停止。
“艾尔斯，”林遇终于肯抬起头，正视着艾尔斯的双眼，“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人鱼露出了无比悲伤的神情，他的手臂紧紧环绕着林遇的身躯，就像钢筋那样快要将林遇嵌进血肉里，“林遇，你不要抛弃我，求你了。”
林遇心痛的难以呼吸，“我不会抛弃你的艾尔斯，我只是…”
他的迟疑迎来了艾尔斯更加用力的拥抱，“对不起，林遇，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对你，你不要怕我，你别怕我…”
这样的表现让林遇完全无法把他和前几天那条强迫自己在黑暗里做爱的人鱼联系在一起，他不是那条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他是艾尔斯。
林遇抬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安抚道，“我不怕你，艾尔斯，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艾尔斯捧住他的手不让他从自己的脸颊上离开，“人鱼的发情期和繁殖期，让我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异。”
“什么？”林遇瞪大了双眼。
艾尔斯露出了自己下身分叉的鱼尾，那条灰暗的布满鳞片的尾巴底部的鳍中间出现了一条很长的裂缝，大概有六十公分的长度，竖切在艾尔斯的尾巴底部将他的尾巴分成了两半，周围破损的皮肤组织也都被黑色的鳞片包裹着，并没有渗出血。
“怎么会这样？”林遇心疼坏了，他试图用手去触摸那道古怪的裂缝，却被艾尔斯拉回了双手。
“林遇，太丑了，你不要碰。”
林遇心酸的抱住他，“不丑的艾尔斯，你很漂亮，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你的。”
人鱼委屈地垂着眼眸，看样子都快落下珍珠来，林遇抬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又亲了亲他的鼻尖和嘴角，“让我看看好不好？”
艾尔斯终于点了点了头，把尾巴扬起来落到了他的面前。
其实这个变异谈不上丑，更像是艾尔斯突然多了一双与人类相似的脚蹼，而且拨开那些黑色鳞片之后，底下露出了那种银白色的细腻光泽，很像他还只是一条小鱼时身体表面散发的那种美丽颜色。
林遇还注意到，之前他闻到的那股腐烂气味跟艾尔斯身上的那层鳞片有着很大的关系，人鱼蜕下的旧皮粘附了很多沉积物，那股味道就是那些沉积物散发出来的。
恢复理智的艾尔斯的也闻到了那股味道，他似乎很怕林遇看到他不好的一面，在察觉那味道的来源之后，就立马离开林遇身旁，甩着尾巴滑到了淋浴器底下打开了喷头。
头一次这么狼狈的人鱼红透了脸，他背对着林遇的方向，都不敢看他，只是默默低着脑袋冲着冷水。
林遇好笑地走到他旁边抱住了他。
“林遇，我好难闻。”艾尔斯委屈道。
“洗干净就好了。”林遇边说着边脱光了自己身上被淋湿的睡衣，贴近了艾尔斯的身旁，帮他把那些鳞片拨开露出了底下新生的银色的皮肤。
这条鱼换了一层颜色之后，比之前顺眼好看了许多，灯光和水珠映照在他身上，反射出了五颜六色的镭射光芒，他的长发在水流的冲刷下逐渐恢复了本来模样，那顺滑丝绸的质感留在林遇手中，令他止不住地想要抚摸。
他们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温存过了，只是简单的触碰就让林遇身下的阴茎笔直地挺立了起来，实际上那些令他畏惧的经历在艾尔斯恢复正常后，在他的脑海里变成了另一种割裂的记忆，那仿佛是另外一个人所为。
林遇很清楚他只是害怕艾尔斯的失控，而不是害怕艾尔斯。
问题一旦发生，就必须面对和解决。
“人鱼是怎么繁殖的？”他出声问。
艾尔斯深深地看着他，抬手握住了他胯间那挺秀的玩意儿帮他撸动起来，一边说，“需要雄性向雌性授精。”
林遇额头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喘息着问，“那我不是雌性怎么办？”
人鱼很重地咽了下口水，抬手拿起淋浴器喷头把它扔进了一旁的浴缸里放水，然后托起林遇的臀部将他两条腿盘在了自己的腰肢上，胯下那两片瓣膜之间的凸起顶着林遇的两颗卵丸磨蹭。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