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力稳住心神,思索一会要如何应对父亲。直到又听见殿门打开合拢的响动,没过一会木箱上金属质感的扳扣一道道弹开。箱盖掀起的瞬间,并不刺目的宫灯柔光投射过来,但韩非适应了黑暗的双眼还是本能阖起,漂亮的桃花眼眯出优雅的弧度。
宽大手掌抚上他的脸庞,指头上薄薄一层茧让他确信这就是带过兵的父亲。他始终难忘半年前在韩王寝宫的经历,自然记得这双手扯开他的衣服摸上皮肤的触感。
手掌在他脸上揉蹭一阵,似乎嫌他窝在木箱里没有更多空间,于是解开他嘴上勒住的麻布,拽住他的前襟把他提起来。韩非感受到父亲狂热的气息,不自觉咬住下唇,双腿还跪在箱子里,身体开始发抖。
“看着我。”父亲的声音响在耳边。
韩非的眼睛不由自主睁开,心里冒出一丝想争取说服父亲的侥幸。在他还没看清父亲之前,他的脑海已经浮现出父亲的面容,平素威仪端肃,也曾慈爱温和……
那是封存在韩非记忆深处的样貌,在他九岁之前,他记得父亲喜欢逗他,抱着他和他说话,为他读书识字的聪明伶俐而夸奖他。即使现在,年过四十岁的君王保养得当,富贵的尊容昭示着年轻时定然仪表堂堂。
然而等韩非睁眼看清之后,眼前这张脸爬满贪婪的欲望。端正的五官显得陌生可怕,一如半年前寝宫那一晚,明明是同一个人,狰狞的表情他却仍然无法适应。
“父王……您是我的生身之父,您不能这样……”韩非的身体往后倾斜。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还不是为父说了算。”韩安揪着衣领拽起儿子,让他几乎贴在自己身前,“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所以为父准备了礼物想送给你……”
“父王厚爱,我不敢当……”韩非挣脱不开身体,只能仰头看着父亲。他们站在一处贴体靠近,韩非青涩的身长只到父亲胸口,和父亲健壮的身躯比,更显清瘦。
韩安从不给他过生辰,即使他年幼时还和父亲关系和睦,也未曾有过。当他了解到母亲因难产而死,也就体谅父亲了。
但此时,父亲却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韩非浑身像被针刺那般疼。
“是不敢当?还是不愿当?”韩安伸手搂住儿子纤细的腰肢,箍得更紧,盯着儿子俊秀的面容,审视那对桃花眼。
流线弧度的眼睑上,秀气的睫毛轻颤,宝石般的瞳孔清亮透光,蒙着一层潮气。这双眼睛,和他的母亲如出一辙。
不过眼里的光芒,却又截然不同。流转的眼波浮动几分惊惧,更多的却是潜藏在瞳孔下的暗流,让人无法看透。
但没关系,今夜君王会彻底击溃儿子。韩安一把横抱起韩非,往床边走去。
“是不敢……父王,您放了我,背伦丑闻一定会震动您的朝纲基业。”韩非扭动身体挣扎,但被捆住手脚,让他只能在父亲的怀里蹭来蹭去,反倒更撩情欲。
“不用想乱七八糟的事……”韩安一口回绝儿子的恳求,把他扔在床榻,精织的被褥柔软凹陷,君王抚摸儿子眉眼,“今夜只有你我二人,为父要你做我的女人。”
韩非迅速弓着身体后撤,他被反捆双手束紧腿脚,像只硕大的蠕虫,狼狈不堪地缩向床榻另外一侧,扭动的身姿让衣领敞开,掩映的锁骨时隐时现,紧窄腰胯带动圆润臀瓣,修长双腿踢乱了榻上被褥,发丝凌乱垂下,颤抖的躯体更激起韩安的蹂躏欲望。
君王毫不犹豫地解开围腰,脱去外袍,松开中衣纽带,扑上床榻追逐猎物。强劲有力的手臂压制儿子想逃开的身躯,指节扯掉衣带再撕开袍服。韩非腰带上的玉饰崩飞,衣衽也被朝两边打开,袒露出胸膛,荼白色的长袍下摆被撕出了几道裂痕,有一道刚好在身后,直达臀部,仿佛分叉散开的燕尾。
“父王……血亲媾和,天纲俱毁,您就不怕走漏风声,祸及君位……”韩非奋力挣扎躲避,几乎团成一只刺猬,想阻止身上衣物逐渐分崩离析,一寸寸被剥离。
“没人会知道。”韩安压上去,一把捏住儿子下颌扳过他的脸,君王的鼻尖触碰到儿子的鼻尖,呼出的气息带着灼热的躁动,“为父都安排好了,你再没有退路。”
“绸缎藏火,终会自燃,坚壁微隙,总有透风,父王岂非自欺欺人!”韩非骤然抬头顶撞,他和父亲此时距离最亲近,是最好的反抗时机。额头撞在父亲眉骨与鼻梁交汇处,顶开距离后顺着鼻梁再撞过嘴唇。
韩安本能地偏头撑开身体,韩非趁势双腿发力蹬着床榻,从父亲压制下抽离,他用反捆的双手支撑半身,侧着半坐起来。长发的丝带已经被蹭掉,青丝披散在颈侧。
清秀挺拔的两道剑眉固执扬起,野性的火焰终于烧穿瞳孔,炯炯的眸光满载着韩非不肯屈服的倔强,他的表情透出几分凶狠,浑身却散发着被凌辱后的无力感。
印堂的疼痛唤出韩安的回忆,半年前也是这样,自己扑在儿子身上肆意抚摸时,被他屈起腿脚踹了胯下阳根。尽管韩非还年少,被压制后没多大力气,可那几脚凝聚了他的反抗意志,君王真真切切地被踹疼了。
如今依然没有改变,冥顽不灵的儿子!
韩安给了他半年时间考虑,也给了自己半年时间布置,现在冷宫完成翻建,禁军和内侍也全是自己换上的心腹,既拿住他们全部身家性命,也笼络好了人心。
何况他隐秘行事,外人并不知情,捕风捉影的事,谁又敢置喙君王私行?就算真的被人撞见……只要杀掉不就好了。
却偏偏儿子不知好歹,此时竟然还要拒绝他。欲火掺杂着怒气升腾燃起,韩安伸手揉揉眉心,唇边泛起冷血的笑容。
“小东西,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韩安扭住儿子肩膀,把他从床上强行拖到墙边,哐当一声按在窗前的彩漆木桌上,君王抬掌拍开一扇窗,呼啸的冷风灌入。
窗户框架高大,落地而造,底框上有几排雕花的横木做为阻挡。故此打开后,眼前开阔的风景就一览无余。
天空划过明亮的闪电,像蜿蜒的怒龙穿行在云层,第一声春雷突兀炸响。
韩非看着窗外,细密的雨丝倾盆而降,在天地间形成无数水幕。离湖上泛起一圈圈密集的波纹,湖心小岛和花树就在眼底。他明白了这里是禁军严密把守的冷宫,也明白了父亲处心积虑这么久的谋划。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站在那座小岛上遥望冷宫,但这一刻韩非知道,过去的日子在此和他划下鸿沟,不复存在。
劲风吹动雨丝,打湿了韩非的脸庞,一道道水痕顺着他的额头眼角滑落。几缕零碎的额发贴在脸侧,配上苍白面色,让他更显惊愕无助的脆弱。韩安见他还在愣神,撩起已被撕开的衣袍,就要褪他的裤子。
裤带松开的一瞬,韩非再次乍起反抗,他猛然扭转身体,用肩膀和手肘撞击父亲,腿上也用力踢踹。不过韩安这次有所防备,轻松挪开身体,放他暂时逃离。
既然他逃不开,何不享受无用的挣扎,逼他走到退无可退的绝地。
韩非跌坐在地毯上蠕动后撤,又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跟着雷声滚滚。
如同利箭的白光照亮韩非的姿容,青涩秀逸的少年人如此狼狈,脸上反而透出愤怒的神情,让他看起来难以靠近。
“父王这般待我,又置母亲于何地?”韩非颤了音地问话,带着无法遏制的怒火。闪电光芒也让他清晰看到,父亲脸上只有欲望的疯狂,没有一丝亲情的顾念。
“你的母亲?”韩安冷笑一声,欺身朝儿子压上去,揪扯他的发丝按住他,“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离开为父?”
韩非闻言眉头皱起,心尖仿佛让锋利的刀刃划了一下,但太过快速,他还来不及泛起痛楚,父亲的话再次砸进耳膜。
“是你害死她,逆子!你难道不该为此赎罪么?”韩安狞笑低语,阴森腔调里裹缠欲望的暧昧,“韩非,替你母亲服侍我,只要你做得好,为父不会亏待你。”
“像小时候那么乖,为父会疼爱你。”韩安拽着儿子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贴着他的耳朵说话,“你是你的母亲留给为父最好的礼物,今天我也送你一份当初你母亲同样领受过的厚礼。”他边说边蹭儿子身体,胯下掩在裤裆的一团硬物触感清晰。
“而且干你的话,还不用担心再有个逆子了。”父亲尖刻的言辞剜进血肉。
心脏被切割之处,那道看不见的伤痕,悄然溢出鲜血,张牙舞爪地蔓延。反抗气力被一点点抽离,韩非浑身疼到抽搐,无形的痛楚随着血脉扩散。窗外狂风卷起雨珠洒在桌面,电闪雷鸣反让眼前变得模糊。
身上的白袍一片片崩裂扯碎,凌乱扔在四周,被反捆的手腕还挂着半截残缺的袖子,韩非几乎上身赤裸,皮肤白嫩光滑,肌肉紧实却不坚厚,玄色长裤掩住最后的阵地,父亲隔着裤子摸了摸他的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