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是仅次于凤凰的吉祥之鸟,仙鹤展翅翘首远望,寓意忠贞和长寿。
机关巧物,以精绝着称于世。公输氏和墨家,就是当世两大擅长机关术的显族。除此之外,亦有许多江湖奇人擅长此道。列子书中就曾记载,一位叫偃师的工匠用机关术制造的歌姬以假乱真,博得周天子的青睐。
鹤与机关术融合,便是眼前的铜制奇物。
韩安看着他的儿子,一袭修身合体的精致宫装,颈上的项圈垂下一条金链,动作举止款款优雅,身后臀缝却塞着两条红白粗尾,既富于情色暧昧却又出尘脱俗。
韩非先在那尊铜鹤宽大的底座上点起几炉熏香,特殊的香炉被他安置在几处凸凹不平之处,散出乳白色的烟丝,更不似寻常香料会升腾蒸散,而是如溪水那般倒流倾洒,若涓涓细流的纯正香气在底座融汇成一片白色烟波。底座中盘凹陷边缘突出,雕刻出嶙峋岩石,宛若那只铜鹤脚踏仙境。
他接着用手拂过铜鹤,就似抚摸一只活物那般小心翼翼,看不出用何手法触动机关,但铜鹤却在他手里渐渐展开双翅。鹤身表层涂着一层平厚的铜漆,还有一道道鹤羽花纹,特意掩盖住关节,让它看似一体,实际内里却有精密的机关轴可以伸展。
展开的鹤翼被他一片片梳理出翎羽,那是银白色精金薄片,严丝合缝地重叠,原本掩藏得十分巧妙,捋顺后甚为逼真。韩非梳整好双翅,又展开鹤尾,依样拨出尾羽。表层的精金长羽梳开后,下层是银线编织的翎毛,弹性极佳,交错的银线打出漂亮的菱形花纹结,密集紧实的排列出一片扇尾。
翅尾舒展好之后,铜鹤就像一触即发便能活过来,蓄势待飞。韩非用手从鹤顶顺着弯曲的长颈抚过,再顺着背脊到鹤尾,他一下撩起尾羽,柔软的银线在空中散开。
那铜鹤瞬间扬起双翅扇动,细长的脖颈弓起,鹤顶有一块硕大的红山晶,一对鹤眼原本只勾勒出眼眶轮廓,却忽然里外翻转,眼仁是块活板,翻出的双眼是两枚玄黄石,中间各点缀一颗黑曜石,色泽分明的眼异常灵动。睁开双目让正在活动的铜鹤顿时流光溢彩,显出灵物气息,它蜷起一只鹤脚独立。
韩安这下也不由得啧啧称奇,眼睛在仿真器物上的效用不言而喻,所谓画龙点睛,铜鹤睁眼亦是新鲜。他以前见过不少机关宝物,但做工如此上乘的精品也算罕见,他抬手抚须看得专注,脸上带了喜色。
韩非站起身,从一旁的彩漆大桌上拿起玉壶,他从铜鹤背脊跟尾羽相接处分开翎毛,显出一个小圆口,韩非一手撩起宫装长袖,举着玉壶把清水灌进去。过了一会,铜鹤纤长的嘴喙张开,伸展脖颈,清越的鸣啸之声缭绕而起盘桓在殿内,惟妙惟肖。
铜鹤双翅扇动单脚伫立,长尾摇摆脖颈伸张,鹤啸持续半盏茶时间才渐渐平息。韩非抚弄铜鹤前胸,那鹤还会弯下长嘴,沿着他的手滑动,与活物一般无二。
“果然是个奇妙玩意。”韩安出言称赞。
韩非抬头看他的父亲,绽出一个轻笑,他相貌原本俊美,再穿上女装,让这个笑带上几分明艳嫣然之色。韩安看在眼里,只觉腹内烧起一团火,正想开口唤韩非过来,韩非却又绕着铜鹤走了半圈,他背冲韩安。只见宫装臀部裁出的圆洞里两团白肉惹眼,再加上两条红白粗尾,更像一头野性淫兽。
他的身姿挡住了韩安的视线,韩安只顾着看那圆臀,不知他如何动手脚,但身形再闪开时,铜鹤的姿势又有了变化。
蜷起的长腿放下来,另一腿微微弯曲,爪尖轻点底座,那鹤双翅收拢虚张在身侧,长颈弯出弧度垂下,纤细的嘴喙中,吐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夜光悬珠,即使在白天也散发着温润光泽,表面有细微的青绿花纹。
这颗珠的品相,是难得的宝光珍品。
悬珠在张开嘴喙的前端卡住,被铜鹤衔在嘴里,它维持优雅身姿不再动。
“父王,这就是神鹤献珠。”韩非这次转过身面向韩安,躬身行礼。
韩安眯起眼,他已能想象,若是夜色中这尊铜鹤如此展示,珠光自是璀璨迷人。而那站在一旁的儿子,沐浴在夜芒珠光中,想必更是惊艳动人,韩安喉头动了动。
韩非没等他说话,就自己走过去,他刚想跪下来,韩安已经拽住他的手腕,一下把他扔在榻上,翻身就压住他。韩非轻轻皱眉,他的臀被压了一下,后穴里撑胀的两条骨鞭磨弄着敏感肠肉,让他感到疼痛。他在韩安身下扭动身体想要让姿势舒服些。
散开的发丝铺在身下,透出水气清新,被细致清洗过的白皙身体裹着宫装,就是一具香嫩美食,散发肉色醇郁。
韩安抓住韩非两条手腕按在他头顶,俯身更压向他,彻底制伏他挣动的空间。健壮的君王胯下衣裤中鼓胀着灼热的欲望,贴住韩非的身体,刚好蹭着他的分身。韩非摆弄了一阵那尊铜鹤,分身已经软下来,此时被父亲裤裆里那条硬挺的肉柱挤压着。
“韩非,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韩安笑问,压住儿子身体厮磨,湿热气息喷在韩非脸上。毫无疑问,他喜欢韩非在外人面前给他脸上增光,更喜欢韩非被他捕食。
他的儿子完全屈从他之后,最能满足他挥霍权力和宣泄欲望的需求。他有时想想在这韩国,或许再找不到这样的人。
有那个女人的血脉,有旁人不及的聪慧。
有一颗温热跳动的心被他攥在掌心。
更有最适合自己征伐和掠夺的身体。
“父王……儿臣只是……兑现之前与您的承诺。”韩非轻声回应,“您是一国之主,名器珍宝理当为父王绽放光芒。”
“你才是为父的名器珍宝,死物在你手里也能变活物。”韩安心情好了就会说些甜言蜜语,他抚摸韩非的项圈,把手指挤进去按压喉结,再一口咬住耳垂,伸出舌舔舐,君王享受他的美食,两具躯体贴得更紧。
“死物……即使再像活的,终究是人力而成的傀儡……儿臣把铜鹤的开启之法,都写在竹简上……父王找别人也可为您展示。”韩非伸开脖颈,放任韩安掠夺他。
韩安忽然停住动作,抬起头盯着韩非。他想起以前韩非和他提过傀儡。儿子湿润的眼神已染上欲望的迷离,像是水波流动的温泉蒸腾着丝丝缕缕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