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千虫萤火
熠尘归猛地断了手掌,疼得几乎不曾昏死过去,挣扎着说道:“宫主恕罪!”
这黑袍假面人便是玉面宫主!
玉面宫主冷笑:“错哪儿了?”
熠尘归:“属下不该自作主张!”
玉面宫主:“知道就好!”
粉正不住地喘气,缓了缓方转身看向影蛮,假意探了探他的鼻息,顿时泪眼婆娑地哭喊:“师兄,你怎么就断气了?让师妹我如何自处。师兄,您睁眼瞧瞧粉可好?”
粉见熠尘归待要发话,生怕他说出影蛮的身份,早拾起柳叶刀朝他心口猛戳。
见他没了动静方罢。
玉面宫主见她弱柳扶风,与之对视间无有畏惧,心道:形容尚小,身量未足,但这犹似小大人般的果敢从容,比起宫里的那些静软月,更添了飒爽的英姿,玩味道:“你作甚敢杀他?”
粉死死盯着他,口里只说:“一命还一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亏得影蛮素来不苟言笑,乍闻得这些响动,面上依旧平静得如同死人一般。再以玄之传授的密功护住心脉,自发进入假死状态,才得混过。
玉面宫主盯着这个血疵哗啦的丫头,向她走近,蹲身探试蒙她哀嚎的男子鼻息,又号了下脉,再者按下心口,同吞声饮泣的粉说道:“人已死得透透的,也刃了血仇,莫要再与自个儿为难!”
言毕,以指尖挑起她的下颚,静静凝视片刻:“尔生得极美,与我一道回宫!”
见他不容置喙的形容,粉眼下竟着了慌,腹诽:此人虽不知是何路数,但能轻易在影蛮的茶山上施毒并安插人手。其势力断不容小觑,其能耐,不可谓不大!要真同他一道,无异落入狼窝。
忽地想起在尚府的静好岁月,每日以清茶为伴,与郎君预备茶会,好不快活,及至尚琛失忆。她莫名地心绪低落,只当是再也回不去了,就禁不住抽泣,赢弱的身子也跟着打颤。
门外的人,与他一般装扮,同样是黑袍加身。一个领头的说道:“宫主,山上之人皆已中了毒瘴,活不过今日!”
听及此,粉擦干泪痕,假意同影蛮的尸首叩别,悄悄将荷包里的煎倾数塞入他袖口。
黑袍甲面人淡淡地说:“既如此,回吧!”
语毕,他点了粉的睡穴,一把将她纳入怀中,径自率众撤退。
“哐铛”
召树屯见碎了一地的瑟瑟盏,肉疼道:“二郎,你怎得心绪不宁?”
尚琛拧巴着脸:“不知缘何,胸口发慌,好似失了要命的物件!”
他边说边捶了几下胸口,仍旧不复畅快。
召树屯见他煞有介事,也不住狐疑,忽地朗目圆睁:“难不成,茗儿出事了!”
尚琛虽未复了记忆,可心底却实诚,那钻心的惊惧油然而生,他越发着忙,暗自神伤:若她真是我心心念念之人,我岂非要抱恨终身!
他忙地同召树屯一道前往祭祀礼茶的神祠附近,为的是同章仇商榷此事,毕竟人是他在照看。
彼时,章仇口土和郑蛮利为祭祀礼茶一事犯难。见只他二位来了,必是为着私事来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