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二位大娘子,不是晚生小器,此番折损委实不菲,不知欲如何赔付折补?
潘家主母:“先夫余下不足五百金,刨去日常靡费,还余三千两白银,若是小后生不弃嫌,权且收下。至于三大箱屉的珠宝钗环”
傅家主母忙打住:“潘家妹子,快别介,没得让你独自揽下,吾亦稍稍合计了,老头子统共留下了六百金,加上妾身自个儿的私房,零零散散凑足七百金,与了这位小相公,正好清了预付的镖银。下剩的箱笼,咱们对半分去。”
她说完看向少年郎:“还请儿郎宽恕则个,给一痛快数目,今生还不完的,还有我家凤儿接着还.”
潘家主母又道:“傅家阿姊厚道,可没得教您白白贴补四百金啊!”
傅家主母又道:“快打出去,外道了不是,几辈子的交情,哪里是这几百金描补得开的。妹子,阿姊有一个想头,不知当说不当说!”潘家主母见傅家的如此厚待,如同热灶一般上赶着相与,直言:“阿姊有何主张,直说便是,不过尽妹子所有罢了!”
傅家主母苦笑:“眼下,自然是没有人家说亲纳娶了,对咱们避之唯恐不及。”
潘家主母太息:“可不是,本来说好的瑰家小娘子,前两日托玫婆子过来要回了庚帖,直言其小娘子给人批命,经年不宜许嫁!明眼儿人谁不知,一套唬人儿的说辞罢了!”
傅家主母附和:“妹子也别伤怀,我家凤儿也是,乌家小郎君亦是如此这般,满口说的是他家郎君命里不该早娶!信他胡诌,不过嫌咱们败落了,变着法儿的撇清干系!”
潘家主母:“人心都是凉薄的!”
傅家主母:“那也得分人,咱们是过命的挚交,且俩孩子从小一块儿吃,一处睡,好得穿一条裤子都嫌肥。要不是见他们都大了,硬拘着他们分开,指不定他们自个儿就成事儿了!”
潘家主母会意,连连点头,挽着她的手齐齐说道:“阿姊,择个日子,教他俩成婚,夫妻齐心,多大的债务都能尝尽。便是这一辈子不能尽够,子子孙孙无穷无尽,总能清偿。”
少年郎见两个寡妇婆子能有这番识见,委实敬服,不由说道:“鄙人觉着此处常有中原人,膘国人和南诏人等出入,不若就此作些衣食买卖,焉知没有丰厚的进项?”
傅家的说道:“这主意敢情好,瑰家小娘子的表亲,与我们拉煤说亲的那位栀家大娘子,不也仗着开了家远近驰名的【蛮味坊】,衣食十分丰足,还接待过解木百佐等人物。因服侍周到,但凡有些许烦难,总能与他一些便利。”
潘家的附和:“乌家郎君的三姨婆就是做的笼裙瑟珠的买卖,认识好些个贵妇小阿,体面着呢!”
王真趁势说道:“即如此,就教你们俩家的龙凤照管神仙居和丽桃馆,就用你们归还的一万两做本钱,晚生只管年底收利钱两万两,经营射利之事由他俩备办,实在遇到难为的,再与我知晓料理即可!”
潘傅:“可有个期限?”
王真端起一盏青草茶,噙了两口,因兑了些盐,稍稍涩口道:“那些个珠宝,你就揣着五千万两也找不到地儿买去。”
潘傅:.
自此,潘家和傅家像交缠的两根灯蕊,被点上了火苗,直至潘龙功败垂成那日,悉皆燃尽,此是后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