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块宝忙装了一酲与他们对饮。
酒至半酣,陆云自顾自说道:“当年,我们没被桃红毒死,可饮了百合春,睡足了一日才醒转,见蓝姨守着我们兄妹俩,我们疯了似的扑上去冲她撕抓,直把她揉成面人一般。直耗得没了气力,她方备下五果粥与我们吃喝。”
程天娇道:“她被你阿爷的翡翠娃娃枕给悸动了?”陆云:“诚然,可我们兄妹俩却不买账,她没来时,我与舍妹安生过活,她一来我们就将屋子里的盆盆罐罐都砸了完事!”
程天娇道:“之后,你们砸累了,就乖乖习武的习武,酿酒的酿酒?”
陆云:“诚然,蓝姨愧对我俩,终有一日,见她浑身抽搐,我们才知晓,她于幼年便让包藏下了蚀心天蚕操控,许多事皆身不由己!”
程天娇:“蚀心天蚕我听过,是以人血喂食而得生长,被种蚕的女子需得与喂血之人交合方得续命,且终身不孕,不可谓不阴毒下作。”
陆云附和:“正是,固而她只得依附包藏。”
程天娇诧异:“那她魅惑你爹时,守宫砂就是假的了?当年你爹竟没察觉一二?”
陆云无语。
程天娇又道:“后来呢?”
陆云:“我同霞儿不再与她作妖,亦不与她亲近,她只趁包藏出门办事的时候才来照看我等。见我们都大了,便送我去剑冢修习,霞儿则是去唐门钻研毒术。”
程天娇:“那你是才出师吧!”
陆云:“不错,我问过蓝姨,她说六叔被送到南诏,专等着包藏那老贼杀之,换我兄妹周全。”
程天娇:“包藏不知道你们分两处藏匿?”
陆云:“嗯,蓝姨极擅伪装,把那老贼哄了过去,不曾起半分疑心。”
程天娇:“那你是打定主意接他回去,同你妹一道诛杀包贼不成?”
陆云:“姑娘睿智!”
程天娇不无得意,与他分说道:“据天娇看来,老叟身子疲弱,已是行将就木的枯槁,委实经不起车马劳顿,不若让他就此间安顿,屈不了他的!”
陆云:“那陆某与舍妹先在此谢过。”
程天娇:“包贼口中所说的宫主,你们可查出是谁?”
陆云:“那老贼口风言得紧,据蓝姨说来,亦不晓得这宫主是何身份,是哪般样貌。”
程天娇:“连人都没见过?”
陆云:“每次见面都是在阴暗的地下宫殿,所谓的宫主全身黑衣遮盖,覆银色面罩,固而并无人见过宫主的样貌,此势力又称幽门罗刹。”
程天娇:“那蓝夭是如何入了幽门罗刹的?”
陆云:“蓝姨身世凄苦,自小流落街头,被幽门罗刹的人掳走,覆面而生,直至满十四岁便要摘掉面具,择容颜姣好者充当教坊舞姬,香院头牌,方便窃取秘辛,杀人于温柔之乡。”
程天娇:“那蚀心天蚕是包藏独有,还是也归幽门罗刹?”
陆云:“幽门罗刹,只不过包藏深得宫主赏识,传授此喂养投注之法。”
程天娇:“翡翠娃娃上的医典不知可有记载?”
陆云:“便是有,也要娃娃在手。”
程天娇狐疑:“陆郎,天娇自小在人情上动心忍性,你有无猜想,那蓝夭是借你之手,找回翡翠娃娃,并破译上头的医典和武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