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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袅袅动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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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祭祀入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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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祭祀入门篇

当下已是九月,秋分日近,为着祭礼,吾罗娜日日往戈兰殿同荃尔贞议事。召树屯身为客曹之长,自是责无旁贷,帮着开单子,列神祗,反复斟酌仪式铺排。

异牟寻和梵娜玲更甚,亲自督促,几次开了神祠,盯着人洒扫,收拾供器,整肃上房,以备珍藏名录祭语。羽仪卫寸步不离,日夜勤勉。

阖宫上下,妃嫔宫阿,于无人处,只把【道德经】、【五斗米教科仪】、【三观手书】和【周礼·大宗伯】苦读。唯恐一个不留心,行差踏错。以往倒不理论,偏生各国使臣齐聚的当口,愈发不能落下笑柄。否则,少不了一场责难。

茗伊冷眼旁观,心道:老子的影响,巨大而深刻啊!冷不防,直觉耳后一紧,传来邪性的话锋:“科仪都背熟了?”

蓦然回首,不是别人,却是章仇口土。细看去,一袭绛红皴绫袍加身,紫萱染罗袴作配,外兼波罗皮褙罩着,很衬他蜷曲的乌漆鬓发,端的魅惑横生。拈黑珠儿线串起的金珠绳络,总起耳后的若干发辨,架着削挺的五官,俨然天兵下凡,叫人过目不忘。

茗伊咽了咽口水,嘀咕:怎么周遭的男子,一个赛一个的俊俏,怪道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她乖觉道:“记住了大概,细则欠缺些,理一理就顺了。”

章仇:“那日的茶水预备的如何?”

茗伊:“高山之雪为水,桑树之木作薪,银治茶釜且烹,姜苹草炊糕。”

章仇又道:“不值什么,只是不恭些。”

茗伊冷笑:“窥一隅而知天下!”

章仇汗颜:“说人话!”

茗伊:“道法自然,茶礼定要从这上头做工夫,更合缥信心意。您是比我熟悉道教科仪,可活学活用远远不及我。”

章仇不服:“看把你能的,就轻狂成这样?”

茗伊犹自好笑起来,问他:“吾见其不得已,作何解?”

章仇:“我估摸他没法成事。中不?”

茗伊:“正解。”

章仇:“怎么没来由问这个?”

茗伊得意:“昨日同茶仪前往【锦簇宫】,及至虹充容的贝殿,听她在念,竟解成:我看他没办法。这也罢了,没成想,恰逢秀妃过来寻她,还夸她解得极好。”

章仇认真道:“你怎知秀妃不是故意说的,想她出丑?”

茗伊正色道:“我会读心,错不了!”

章仇颔首:“山河以作藩屏,川陆可以养人。南诏比不得中原,多有为生计而苦恼的俚柔,且无科举取士的规格,故而不曾好好读书。头里算起,上层贵族和官将,迫于国政所需,不得不正经受教。大多数部落,囊括所有的乌蛮,白蛮俚柔,不识字的比比皆是。遑论经纶注解,简直鸡同鸭讲。”

茗伊:“我说呢,怎么一个个都捧着老子的《道德经》,哼哼唧唧,敢情都是不读书之过!”

章仇:“还说嘴呢,既然在茶事上精细,旁的不说相当,也不该很离了这份伶俐。不过两日,本帅净听茶仪抱怨你。”

茗伊心虚:“都抱怨甚?”

章仇趾高气扬地说:“无非就是分不清鬼主大小,道不明巫教由来始末,说不尽黑蛮白蛮的异处。林林总总,十来项,本帅都替你臊得慌!”

茗伊近日攻读巫祝给的《读心手札》,最喜揣摩旁人的神情话语,感知其心之所想,目的为何?

土元帅仗着自己标致,装扮一向散漫。偶有变化,也是缥信赏赐,故意把各样金珠玉宝全挂身上,以土豪姿态凌人,现在段诺突为首的六大清平官眼里,好叫他们生出气恼。

可纵观今日,显然是费了心思鼓捣出的马蚤包模样,颇有献媚之嫌,且言语机锋,总见激将之意。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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